祁幼安确定自家媳妇儿不回去了,便亲自去医馆告诉宋母,还叮嘱她若有人问起宋姐姐,就说宋姐姐抱恙在身,见不了客。
换作之前,宋母肯定是担心女儿的,但眼下两人都快要成亲了,加之这些天的相处,她也了解宁芳和祁幼安为人,满口答应下来。
只提醒祁幼安须得提前三日把自己女儿送回来,她们那里的规矩是新人成婚前三日不能见面,否则会冲撞了喜气,对两人婚后不吉利。
祁幼安虽不忌讳这些,但还是记在了心里。
一来一回,等祁幼安回来的时候宋泽兰已经歇下了。
祁幼安被下人带到她隔壁的房间,成婚前这段时间里,祁幼安就要一直住在这里了。
一墙之隔,祁幼安沐浴过后躺在床上,激动的根本睡不着,三番五次下床来到门口,想去找媳妇儿一起睡。
但又担心媳妇儿觉得她不是正人君子,留住是为了借机占便宜,便忍着没有去敲隔壁的门。
窗外三两声蛙声,伴着虫鸣,月亮也不知不觉羞躲进了云里。
祁幼安在床上转辗反侧,等月亮再探出头的时候她却已经睡着了。
一夜好梦,鸡叫三遍,她仍不愿从美梦中醒来,抱着薄被翻身到了床榻最里侧继续睡,连眼睛都不曾睁开。
宋泽兰手下摸了个空,却也在垂落时触到了凉簟上残留的温热,她低眉一笑,安安似乎很喜欢赖床……
她想纵容,只是自己一个人去向伯母请安的话,依着伯母的脾气,安安免不了要挨骂。
可若不去,身为晚辈总归是失礼的。
犹豫了一会儿,宋泽兰再度向里面探出手,“安安,该起床了……”
祁幼安正梦到自己和媳妇儿在饮合卺酒,迷迷糊糊听到她的声音,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又被喊了好几声才含含糊糊嗯了声回应。
睡了一夜的声音倦意未消,软绵绵的带着轻微的沙哑,宋泽兰心也跟着柔软几分,微凉玉指缓缓拂过她的眉眼,又收了回去。
她不声不响,就准备坐着等下去了。
祁幼安却是猛然坐了起来,“媳妇儿?”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
她欣喜若狂,不敢相信地看向四周,很确定
这就是她昨晚住的房间。
宋泽兰听着她满满的不可置信,莞尔一笑,“我知道你住在隔壁,推门就进来了。”
事实却不如她说的这般随意,因着是陌生的房间布局,她磕碰了好几次才成功来到祁幼安床前。
“进来就摸到这儿了吗?”
祁幼安也不太相信,飞快下了床,“媳妇儿,你没受伤吧?”
她抓起宋泽兰的双手看了看,见没事蹲下身就要去掀宋泽兰的裙摆,饶是宋泽兰从容惯了,也不由一瞬间满脸羞红,慌乱伸手按住裙角,“安安……”
“额……”
祁幼安反应过来,讪讪缩回了手,“媳妇儿,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刚睡醒脑子还没清醒……”
宋泽兰微微点头,难掩羞意,那白皙如玉的肌肤泛着柔润的粉嫩,沿着纤细的脖颈蔓延,“……安安,该起床了。”
“啊?好,知道了,我这就起。”
祁幼安忙不迭抓起一旁的衣裳,快步冲了屏风后面。
留下宋泽兰抚着胸口,平息着羞意。
祁幼安很快换好衣裳,却是踟蹰了好一会儿才出去,她想东想西,还是哼哼唧唧说出了口:“媳妇儿,我看一下……其实应该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