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陵从不质疑,他能做的就是默默接受,尽量让自己成为苏毓坚实的后盾,而不是额外的负担。于是,他轻轻抱起已经困倦的喜儿,步入温馨的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于柔软的床铺之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呵护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而苏毓,则在孩子安顿好后,终于得以享受片刻宁静,她走进浴室,任由热水冲刷去一日的疲惫与尘埃,仿佛连同心中的重担也被这温暖的水流带走了一些。洗漱完毕,她没有丝毫懈怠,立刻投入到明日前往少傅府的准备之中,挑选、整理着每一样礼品,确保它们能够精准传达自己的心意与诚意。夜已深,窗外细雨如织,静谧而缠绵,像是天空也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苏毓微微挑眉,心中涌起一丝微妙的快意——赵氏那恶婆娘,终于也要尝尝苦果了,或许真的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赵氏此刻正狼狈不堪,咒骂着苏毓的祖宗,却也庆幸找到了一座破败的小棚作为临时的避风港,尽管简陋,却足以让她在这凄风冷雨中保留最后一丝体温,不至于被寒冷侵袭,病倒在这荒郊野外。而苏毓,她忙碌至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才终于停下手头的工作,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了。梦中,她或许会梦见那些精心准备的护心丸、养颜丹、解毒散和强筋骨粉,这些凝聚着她心血的宝物。她早已盘算好,这些珍贵的药物将兵分两路,一部分送往权势熏天的少傅府,另一部分则托付给百草堂那位神通广大的廖爷,希望借由他的手,将这些稀世珍品送达更高层次的贵族手中。百草堂,一个专门为贵族搜集奇花异草的地方,苏毓深知,她手中的这些宝贝,不仅独特非凡,效用更是显着,无疑是那些权贵们求之不得的宝物。只要能得到他们的青睐,声名鹊起,自然财源滚滚,富贵不请自来。想到这里,苏毓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这样宝贵的机遇,她又怎会轻易错过呢?刚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苏毓缓缓睁开眼帘,映入眼帘的是江子陵那温柔的身影,正轻手轻脚地为她掖好被角。江子陵的眉头微蹙,眼中满是对她深深的怜惜,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让他心中一紧,疼爱之情油然而生。苏毓伸展着慵懒的身躯,仿佛刚刚闭上眼睛不久,窗外的世界却已是一片晨光熹微,不禁暗自嘀咕,时间为何流逝得如此悄无声息。冷水轻拍在脸颊上,一丝丝清凉穿透肌肤,瞬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江子陵知晓今日她将踏上一段遥远的旅程,为此特地提早起身,亲自和面,那专注而细腻的手法,正巧是为她制作旅途中的干粮——香气扑鼻的韭菜鸡蛋饼。苏毓在一旁静静观赏,内心不由得涌起一阵暖流,江子陵竟将这烹饪的小技巧也掌握得炉火纯青,今后,她或许可以少费许多心思在这些琐碎的家务上。踏出房门,清晨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苏毓迈向谢杏花的居室,轻轻叩响了房门,“大嫂,该起床收拾了,咱们的行程不等人。”对于带上大丫一同出行,谢杏花自是积极响应,毕竟若少了她,心中的那份挂念与不安恐怕会如影随形。然而,谢杏花心中也不免忧虑,担忧那赵氏会在她离开时对家中弱小下手,特别是她那无力自保的丈夫。夜已过,赵氏是否已悄然返家?若她就此消失,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谢杏花在心中暗自思量,这样阴暗的想法在过去定会使她深感自责,但此刻,她对那老妇人的恨意,几乎能让她亲自采取行动。正当此时,江训忠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疑惑地向苏毓询问:“子陵家的,你婆婆呢?昨晚不是一起出门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江训忠本以为赵氏晚些时候会自行返回,但眼见日已高升,仍未见其踪迹,焦虑之情溢于言表。苏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婆婆?我可没有那样的婆婆。”江训忠一时语塞,却仍旧执着,“常喜的母亲,赵氏,你知道她在哪儿吗?”苏毓随意编排道:“谁知道呢,像她那样品行不端的,说不定又找哪个野男人厮混去了。”江训忠闻听此言,脸色骤变,怒意腾腾。“你……”纵使愤怒如潮水般汹涌,江训忠也努力克制着自己。“人是和你们一起出去的,结果就你们两个回来了,无论如何,你得给个说法。”苏毓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根本不配搭我的顺风车。她若想回来,就自己爬回来吧!”“什么?你们……”江训忠气得面色铁青,难以置信谢杏花与苏毓竟会有如此行为。见他那副悲愤交加的模样,苏毓冷笑一声,“在这儿装什么好人?人一夜未归,你不也是安枕无忧,未曾起身寻找吗?”江训忠正欲辩解,说他其实彻夜难眠,突然,门外的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转身望去,只见一身狼狈、满是泥泞的赵氏,蹒跚着脚步步入了院落之中,一场新的风波似乎即将上演。江训忠望着眼前的赵氏,尽管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确认她安然无恙后,心头的巨石略微放下。然而,一想到大丫仍流落在外,他的心再次揪紧,步伐加快,靠近赵氏,声音中夹杂着焦急与不安:“大丫呢?你到底将她卖到了何处?为何没有一同回来?”赵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历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疲惫,本以为家是避风的港湾,却未曾料到迎接自己的竟是丈夫的质问。失望、委屈与怒火在她胸中交织,如野火燎原:“大丫,大丫,一个低贱的丫头,卖出去就是卖出去了,哪里管得了她的去向,最好是永远消失在我们的世界里!”言罢,赵氏积攒的所有力量化为一股猛推,猛然将江训忠撞得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让开!”:()农家医女种田忙,禁欲夫君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