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血里有毒,万一感染了顾瑾璃的血怎么办?
不过上个月,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被龙舌兰和寒潭池给解了,血液便是干净的了。
这几个丫头都可以为了顾瑾璃不顾一切,更何况是他呢?
说罢,陈泽轩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腕。
逍遥子老眼闪过一道惊讶之色,下意识道:“不行,轩世子你不能……”
连阿翘也捂着伤口,连连摇头:“世子,您不可以!”
陈泽轩抿唇不语,他蹲下身子,拿起匕首,用力割了一刀,血瞬间淌了出来。
他刚将伤口贴在顾瑾璃的腕上,只见顾瑾璃的眉心竟隐隐动了一下。
陈泽轩眸光一喜,而阿翘和逍遥子,还有一直撵着佛珠的净空大师却变了脸。
“这是……动了?”爱月和荷香不敢置信,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那蛊虫确实动了,一开始,它很缓慢的避过眉心两边的银针开始往下移动。
后来,从脸颊像滚珠似的,快速的钻入了顾瑾璃的衣襟里。
接下来能发生什么,大家都能预料到。
顾瑾璃的腕间猛地鼓起,又猛地平缓,紧接着那狡猾的蛊虫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钻入了陈泽轩的伤口里。
陈泽轩闷哼一声,脸色煞白。
“世子……”阿翘捂着嘴,不禁低呼了出声。
荷香和爱月二人紧紧的握着手,她们的心里很是愧疚纠结。
一方面顾瑾璃的蛊虫终于引出来了,可另一方面这蛊虫却引到了陈泽轩的体内。
这是不是意味着,往后陈泽轩要代顾瑾璃承受着这蛊虫的折磨呢?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陈泽轩的身子外表看着健壮,可却像是一棵被掏空的树干一样,虚弱的不堪一击。
就连他平时沉稳有力的脚步,底气十足的声音,都是刻意为之。
除了个别知情人,没人知道,陈泽轩不能练武不能动力。
好比是一个重新黏在一起的陶瓷娃娃,一摔就碎。
蛊虫进入到了他的体内,这岂止是让他承受蛊虫发作的疼痛这么简单?
说是在要他的命,也不为过!
“轩世子,你……”逍遥子很是难过,他重重的跺了一下脚:“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与轩世子讲。”
爱月和荷香对视一眼,然后拉着抽抽搭搭的阿翘离开了房间。
魏廖大概能猜到逍遥子要和陈泽轩说什么,他叹了口气,也心情沉重的出了房门。
逍遥子又心疼,又生气,痛心道:“轩世子,你可知道,你体内的蛊虫会消耗你的血气,现在你极可能连三年的活头都没有了?!”
“你怎么……怎么这么傻?!”
“我不后悔。”陈泽轩按住伤口,低眸望着顾瑾璃,扯了扯唇,轻声道:“别说活不了三年,就是现在要我死了,也比亲眼看着她痛苦来的好。”
“再说了,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他将顾瑾璃的头发理了理,手轻轻抚在她渐渐恢复常色的脸上,喃喃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她再重要了。”
“你!”逍遥子不知道该说陈泽轩是痴情,还是愚不可及好,他的头也痛了起来。
揉了揉眉心,坐了下来。
净空大师看多了世间的痴男怨女和生死离别,他到底是比逍遥子想的透彻。
拍了拍逍遥子的肩膀,他安慰道:“师弟,一切都是天意,莫要再难过了。”
逍遥子看着握着顾瑾璃手的陈泽轩,他抿紧了唇。
起初,他和净空大师还觉得陈泽轩对顾瑾璃是利用的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