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反复地呼吸了好几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跳进入了平缓状态,思维也终于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睛,开始检查第二遍。
第二遍,我查出了几道题的错误,急忙在草稿纸上重新算了一遍,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时间,赶紧修改答卷,属于是生死时速了,好歹在监考老师要求我们停笔的前十秒钟改完了最后一道大题。
这时候我的心跳又如战鼓一般狂敲,只是不再为了其他的事,而只是为了考试。
能尽的人事我已经竭力尽了,这下子就彻底是真的只能看天命了。
我再一次走出考场,这回钟齐昊站在家长人群的最前面,我刚走出警戒线,他就一把牢牢拉住我的手腕往路边他的车走。
上了车,他对我说:“还没报案,明天你考完再去报,不要影响你的休息和心情。但你无需担忧,我绝对、再不会那么松懈。”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简直是在咬牙切齿,眉头皱得紧紧的,眼中满是阴翳,唇角死抿,面庞绷紧,拳头都攥紧了。
我默然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该说点什么的,可千头万绪,想问的太多了,反倒不知从何问题。
他兴许是看出了我的迟疑,眉头略松,放缓了一些神情语气,说:“回去和你解释。”
“……嗯。”我低着头胡乱地应了一声。
从考场到家并不远,正常情况下只需二十来分钟,这会儿路上又没堵车的状况,可此刻这二十分钟极为漫长。
就在我的颈椎要出问题的前一秒,终于到了。
我俩都没怎么说话,只偶尔在必须时刻相互应答一两句,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吃完饭,他说:“关于今日之事,我知道对你而言一时难以理解和接受,暂且我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你且放宽心考完明天,将来自会明白我的道理。”
“……”
就这?我等老半天你的解释就这?
我终于正眼看他。他却在接触到我目光时一秒移开了视线。
我俩就维持着这样我看他、他看墙的僵持状态,屋内十分安静。
一会儿之后,我问:“今日钟旋那是什么?你……是道
士吗?”
“……不是。”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是麒麟。”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麒麟。”他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回我的脸上,很认真地说,“传说中与龙、凤并称的麒麟。”
身为正常人的我第一反应自然是这人是不是间歇性精神病。结合他的生长背景这不难理解。
所以说当年那个孩子亲历惨案确实是脑子出问题了?只不过不是痴呆而是精神病了?
“我说了,对如今的你而言这很难理解和接受。”他显然看出了我的质疑,并不恼怒,情绪稳定地说,“所以你无需多想此事,只要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保护你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