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多嘴,胡娘子和娘娘都是顶好顶好的女子,胡娘子终归是不在人世,娘娘才是您的正妃。”白果越往后说声音越小,除过白果,也没人敢和唐修远提起这些。唐修远没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白果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去请王妃。”唐修远到底是开了口。白果麻利的起身,去请宋霁初过来。睡梦中胡杨的话,方才白果的话,都在唐修远脑海里回响,唐修远皱起眉,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宋霁初进来的时候,唐修远在换衣服,里衣脱下来放在一边,唐修远赤露着上半身,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王爷。”宋霁初闹了个大大的脸红,慌忙背过身去。“你过来。”唐修远手上动作没停,先把里衣套好。宋霁初不情不愿的挪了过去。“时间紧迫,说来话长,这是我设的一个局。”唐修远简明扼要。宋霁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京城上下为了这事儿都是人仰马翻的,自己甚至把老临江王夫妇都从祠堂请了出来,现在跟我说是一个局?“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原原本本的跟你说清楚,现在,听我说。”宋霁初点了点头。“你派水杉出去找下毒的人,一定找不到,等下我会混在侍卫里,一起出府。”“你就当我要死了,不要露出破绽。”“想做什么就去做,发疯也没关系,旁人看在我要死了的份儿上,也不会多说什么。”这是在说几位皇子的事情,旁人不说,三皇子平王如此这般,宋霁初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舒王说的事,不用考虑,不可能。”就算圣上最后不同意小桓儿承袭王位,也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槭枫会扮成我,假装中毒,我带水杉和庭梧走,其他人都留给你。”“叶樟王爷也带着吧,我让他去处理铺子,也是放在明面上了。”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能让唐修远煞费苦心的布下这么一个局,一定不是小事情,等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不迟。唐修远没有反对。“我没法给你写信,有什么消息,我会让水杉和叶樟来送,也只有他们两个,旁的一概不要信。”宋霁初手心里都是汗,印的方才嵌进掌心的指甲印有些疼。“王府有条密道,一处入口在祠堂供桌下面,一处入口在主屋卧榻这里。”主屋是内书房和主卧打通了的,所以卧榻有好几处,唐修远拉着宋霁初,跟宋霁初指出开启密道的机关,也注意到宋霁初掌心的指甲印。“密道通往一处小院儿,我在那儿也留了人。”“这里是间密室,里面放的是王府印鉴和御赐之物。”密室在内书房后面,墙上的多宝阁上有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便是开启密室的机关。“如果真有意外,你就带着密室里的东西和孩子们,从密道躲出去,守在小院儿的暗卫,会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这么严重吗?唐修远连后路都安排好了。“孩子们还小,看好他们。”唐修远喃喃的说道,“也保护好自己。”宋霁初重重的点了点头,“王爷放心。”宋霁初虽然,心里难受,还是没忍住,扯了扯唐修远的衣袖,“王爷千万当心。”唐修远一把把宋霁初抱在了怀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事情办完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这是指胡杨的事情。二人谁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宋霁初挣扎了出来,“我去把孩子们喊过来。”宋霁初不想听。“别去了,见了孩子们,我该走不了了。”要是孩子们哭起来,唐修远不能保证自己可以狠下心来,把孩子们留下。宋霁初没坚持。“让白果也给你开些药,好好调理调理。”因为京城宋家的事,宋霁初心气郁结吐了血,之后就一直病歪歪的,虽然还是装病,倒有一半是真的。如今又赶上这事儿,宋霁初也没法安心养病。“不妨事。”宋霁初摆了摆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再说宋霁初也怕苦。“让白果想想办法,找些不苦的药。”孩子们也怕苦,喂个药难的很,反正白果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儿事做。宋霁初退了出去,把地方留给唐修远,唐修远乔装出府,府里也得打点妥当才是。……天色渐晚,水杉也如唐修远所说,风尘仆仆的回了府,自然是一无所获。“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几天了,告诉本宫一无所获,王府养你是吃干饭的吗?”水杉老老实实挨训。“是本宫说话不好使还是怎么的,若是王爷发话,也会是这般结果?”“为这本宫自己的事儿也就罢了,这也是替王爷办事,你就这般敷衍。”“王府什么情形你看不明白吗?王爷危在旦夕,你自己掰着指头数数看,要是拿不到解药,王爷还有多久的活头。”“递给长公主的书信,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朝廷里又多有立世子之言,里外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今日舒王和平王还在本宫面前提起,要过继嗣子呢!”,!“桓儿和悦悦年纪还小,本宫又是三病两痛的,就算本宫康健,内宅女子又能顶什么事,不都得依靠王爷吗?”“难不成真让他们说的那般,让圣上撸了王爵才算完。”“本宫不想听过程,本宫只看结果,既然是办差,哪个不辛苦。”“再找不到下毒之人,找不到解药,王爷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时候我们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宋霁初狠狠地发了场脾气,临江王府上下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唐修远躲在暗处,虽然知道宋霁初是配合自己演戏,可宋霁初这是实打实的发火,唐修远甚至怀疑,宋霁初是因为听到自己喊胡杨的名字,借此机会撒了出来。不论如何,宋霁初能把气撒出来,也比憋在心里好些。“娘娘,水杉办事不力,骂几句也就够了,当心自己的身子。”旁人哪里敢劝,只有大爷宋筠劝了句。大爷宋筠不知道设局的事儿,见宋霁初发这么大的脾气,也知道宋霁初不仅仅是为了水杉办事不力,还有舒王和平王上门的缘故。水杉被训的灰头土脸的,一句都不敢多说,水杉也是不知情的,但也知道宋霁初受了欺负,只觉得自己办事不力,解不了唐修远的毒,还连累宋霁初被旁人奚落。白果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心惊肉跳,宋霁初话里话外,怎么听着怎么像和王爷分的清,王爷啊,您可一定得把属下的话听进去啊,娘娘再发几次脾气,属下们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白果在心里暗自祈求,恨不得跪下来给唐修远磕几个头才好。:()关于爹娘偏心我却成了王妃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