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辩手持铜镜,如捧珍宝。温琰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少来!也没见你时来运转,这块破镜子也能算是宝物?也就是骗骗小孩子可以,如何骗得了我!”“先生,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宝贝,那就赶紧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吧!要是再拿出这些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那我可就要休息了。”紧接着,杜三辩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件只有掌心大小的玉雕环形物品,缓缓说道:“此宝名为如意环,内含先天一炁,能发动天雷地火,亦能改变四季气象,佩戴在身可不受邪祟侵害,极为神妙!!你觉得此宝如何呢?哎…喂…臭小子,你快醒醒啊!”然而,此时的温琰已经进入了梦乡,呼噜声震耳欲聋,完全无视了杜三辩的话语。此刻已是深夜时分,客栈外面狂风呼啸,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正在怒吼!而这间上等客房里,则是鼾声此起彼伏,温琰他们三个睡得异常香甜,一个比一个打得响,简直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了!那鼾声之大,甚至压过了屋外肆虐的风声。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出现一道白色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宛如一座石像般一动不动。直到风声渐渐停歇下来,那道白影才猛地化为一缕白雾,顺着门缝轻轻地飘进房间里。这缕白雾先是围绕着贾小乙转了几圈,然后飞到另一张床边。此时正在熟睡中的杜三辩怀里紧紧抱着如意八卦镜,嘴里却突然开始喃喃自语说起梦话来:“妖孽哪里逃!看贫道今日不收了你你这小鬼,深更半夜居然敢在贫道面前如此嚣张跋扈,还不赶紧给我速速退下!”那团白雾似乎受到惊吓一般骤然四散开来。然而见杜三辩并无其他动作之后,刚刚溃散开来的白雾又重新汇聚到一起,并朝着温琰缓缓飞去。恰在此刻,杜三辩手中所捧着的那面铜镜竟无缘无故地亮了起来,原本明亮地镜面上突然现出一张人脸!那脸瘦骨嶙峋,整张脸皮就像是挂在骨头之上,似笑非笑,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气息。只见,白雾在温琰的头顶上方徘徊许久。突然间,雾气中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手臂逐渐伸展变长,慢慢地向着沉睡中的温琰靠近。就在此时,杜三辩手中紧握的如意八卦镜突然发生变化,镜面猛地朝温琰所在的方向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那道光芒如同闪电般迅猛,径直照射在那条手臂上。刹那间,手臂像是被滚烫的开水溅到一样,冒出滚滚黑烟,惊慌失措地缩回白雾之中。白雾在半空中翻滚搅动,似乎心有不甘,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像流水般飞速逃离房间。与此同时,房间里的鼾声越发响亮,一浪高过一浪。只听见杜三辩又开始喃喃自语说着梦话:“走了的好!走了的好!亏你这妖孽识趣哈哈哈”……这一晚,温琰睡得十分安稳舒适,一觉睡到大天亮。翌日清晨,他早早地起床,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临行前,他看到杜三辩和贾小乙还在熟睡,不忍心叫醒他们,于是留下一张告别纸条,便悄悄离去。他走下楼梯的时候,恰巧迎面遇见了“白娘子”魏瑶。魏瑶一只玉臂缩进长长的白色袖子里,浅浅一笑,柔声问道:“这位公子,昨夜狂风肆虐,你休息得还安好吗?”“好得很!”温琰脸上挂着微笑,他深知魏瑶就是一只妖!看起来她好像认得自己身上所穿的这件风玑宝衣,于是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便匆匆忙忙地下了楼梯。魏瑶若有所思地看了温琰一眼,那笑容让人捉摸不透。温琰离开客栈后,步行于这片大漠之地。突然间,一阵短促的马叫声从背后传来。“温兄弟,走得如此匆忙,莫非有什么急事不成?”温琰闻声回首,只见杜三辩和贾小乙二人牵着瘦马追了上来。他微微一笑,回道:“出来已有些时日,也该是时候回去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之期。小乙,就此别过。”贾小乙面露微笑,关切地道:“温大哥,此去一路多加小心。”温琰轻点颔首,表示谢意,正欲转身离去之际,却听闻杜三辩高声笑道:“小子,那把玄水剑乃世所罕见之物,务必妥善保管啊!”此刻,温琰心头猛地一震,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刹那间,四周骤变,狂风大作,滚滚黄沙席卷而至。待风沙渐渐平息,温琰定睛望去,惊见前方多出了十几道身影。为首的老者身着一袭棕色长袍,面色冷峻,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剑,剑尖直直地指向自己。“哼!原来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吕凌等人是否便是被尔等所杀?”那人眼神凌厉,透露出丝丝寒意。贾小乙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用力扯了一下杜三辩的袖子,小声道:“杜师叔,这些人来者不善,看起来像是天喜道的人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杜三辩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后,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各位朋友,贫道不认识什么吕凌!至于这个小子嘛,贫道跟他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不好意思,贫道还有事,就先失陪了。”听到杜三辩这样说,贾小乙心中十分不满,他皱起眉头质问道:“杜师叔,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傻小子,天喜道可不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杜三辩无奈地解释道。然而,贾小乙却坚定地表示:“我才不走呢,要走你自己走!”“行,你不肯走是吧?那贫道可就先走一步了。”杜三辩露出一丝惋惜之色,然后轻声对温琰说:“温兄弟,贫道还有急事需要处理,暂时先别过了!”说完,他迅速翻身上马,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温琰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他盯着眼前的几个人,质问:“你们就是天宗的人?”那位身穿棕色袍子的老者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为何杀我门人?”贾小乙闻言,双手叉腰,义愤填膺地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人渣,居然干出活人炼丹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应该被千刀万剐!没想到所谓的天宗竟然是一群邪恶不正之徒!”“老夫‘天宗’金木公!杀我门人不说,还敢口出狂言,实在该死!今日便是尔等命丧之时!”金木公眼里流露出一丝狠毒,手中长剑寒光闪闪,如猛虎下山般向贾小乙猛扑过去。贾小乙不敢怠慢,身形一闪,敏捷地侧身躲开金木公势大力沉的一击。同时,他右手一挥,手掌中竟多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贾小乙手持匕首,毫不畏惧地迎上前去,与金木公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刹那间,场上剑气纵横,刀光闪烁,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战况异常激烈。天宗人数众多,且个个武艺高强,他们剑法招式更是阴险狠辣,令贾小乙应接不暇,逐渐陷入被动局面。“温大哥,还不出手帮忙!再这样下去,小弟怕是要支撑不住了!”温琰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发现这天宗的剑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手中的玄水剑突然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争鸣声。紧接着,他一步踏前,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出,手中的玄水剑化作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刺向前方一名天宗弟子。那名天门弟子见状,心中一惊,想要挥剑抵挡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得匆忙侧身闪避,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拍。温琰这一剑速度极快,威力惊人,轻易贯穿了那名天门弟子的胸口。那名弟子惨叫一声,仰面倒地,双眼圆睁,至死都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败在了对手的剑下。温琰看着手中的玄水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三分力道便有如此威力!玄水剑搭配‘一剑昙花’这门剑法,威力简直超乎想象!”又是一剑,接着一剑,剑势如疾风骤雨般凶猛,那几个天宗弟子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抗动作,就纷纷惨死在玄水剑之下。“小子,有点本事啊!今天就让老夫来会会你吧!”金木公看着门徒接连死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恨得牙痒痒。面对金木公的挑衅,温琰并未退缩,反而迅速变换剑法,朝着对方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只见他的剑招越来越凌厉刁钻,使得对方逐渐有些难以招架。不过,金木公终究是身经百战之人,很快便重新稳定住局面,并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然而,温琰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迅速奔出,同时手中玄水剑直直地刺向金木公的胸口。金木公心里清楚,这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剑实际上蕴含着巨大的威力,绝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他急忙运劲于臂,企图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来破解这一击。这个想法固然很好,但当他的剑身刚刚触及到玄水剑时,刹那间竟然断裂开来,而他整条右臂也随之被剑气绞碎成粉末。“好一柄锋利的剑!”金木公后怕不已,若不是闪避及时,只怕现在是一具死尸了。一名天宗弟子上前搀扶住金木公,“师父,此人厉害,我们还是离开吧!”“滚开!”金木滚一把推开弟子,当下激发气机,一股浓稠的黑气从脚底冒出来。此刻,他气机外泄,丝毫没有掩饰其真正的实力。"衍命境!"温琰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位老者居然和自己同处于衍命境。“哈哈哈!臭小子,尝尝老夫这一招玄妙功法吧!”金木公状若疯狂,癫狂大笑起来。只见他七窍之中飘出一缕缕黑雾。这些黑雾凝聚在上空,闪烁点点碧光。温琰定睛细瞧之下,竟然发现这些碧光皆是一群年幼孩子的凶魂所化。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这些凶魂面目狰狞扭曲,口中发出阵阵凄厉刺耳的怪异叫声,疯狂地朝着温琰猛扑而来。面对这一幕,温琰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挥舞起手中的玄水剑,企图驱散这些凶残暴戾的凶魂。果然不出所料,玄水剑乃克制邪秽之物的至宝,那些凶魂尚未逼近温琰,便被剑身散发出的强大吸力纷纷吞噬进去。金木公目睹此景,面色骤变,厉声喝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贾小乙也是功夫了的,解决了余下几人,他得意洋洋地笑着回道:“大名鼎鼎的飞鱼门不知道吗?”“小乙,休要多言!”温琰急忙呵斥一声,生怕节外生枝。就在此刻,金木公毫无征兆地对着身旁那名身材瘦削的弟子猛然拍出一掌。这一掌快如闪电,势若雷霆,那名弟子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飞了出去。他的脑袋就像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五官也因极度扭曲而变得面目全非。“不好!”温琰见状脸色大变,他伸手拉住贾小乙,纵身一跃来到后方。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那名弟子的身体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轰然爆裂,猩红的鲜血和破碎的肉块四处飞溅,形成一团浓烈的血雾。这一刻,金木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归于平静。贾小乙胆战心惊地站在温琰身边,满心愧疚地道:“温大哥,都怪我这张破嘴,不小心泄露了你的身份,只怕天宗不会放过你!”温琰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收起玄水剑。他看着那些被风沙掩埋的尸骸,道:“你也不必多心。这些恶畜作恶多端,我求之不得他们找上门来!”贾小乙拱手施礼,回道:“温大哥,小弟还有一件要事缠身,咱们就此别过吧!有缘再会!此去一路多加小心!”两人各自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雀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