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山仍是无法动弹,但云端的打斗却被其瞧得分明。那白眉道人的身形样貌恰与自己今日白天从那名手艺人买回的泥人完成一模一样。原本放于怀中的泥人此时虽无法查看,但怀中空落落的感觉已经让张念山肯定,云端之上的白眉道人与自己怀里的泥人定然有某种联系。张念山这般推测着,却猛然想到,如若这个白眉道人真与自己怀里的泥人有某种联系的话,那今日遇上的那名手艺人又是何方神圣,竟有这般神通。稻草上随意取下的一个泥人,便能与羽化境的这名大能进行斗法。张念山在感叹自己的修为尚浅,如此厉害的人物竟被自己当做一个普通手艺人对待了。“轰隆隆——”云端上的打斗还未停止。地面上的百姓只瞧见那层层黑云中不断冒出的金光,和剧烈的轰鸣声,此时也只觉是一场期盼已久的暴雨即将落下,并未察觉会是两位羽化境的修士在比拼。白眉道人与黑蛇邪君已斗了数十个回合,渐渐显得有些落于下风,此时除了勉强在挥剑抵挡,竟完全无法使出一记进攻的招式。“白眉,滚回你的峨眉山继续好好修行,别掺和俗世的这些事儿,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黑蛇邪君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容,似一条巨蟒在吐着蛇信子,令人生寒。“我若真想走,你这黑蛇也别想将我留下,只是终人之事未成,不好就这么离开!”白眉道人也不示弱,从怀中突然掏出一面如明月般的古镜,将其倒悬于头顶,一道光柱从古镜中射出,直接将白眉道人笼罩其中。“昊天镜?”“呵呵,白眉,最后的手段都使出来了?”黑蛇邪君一脸嘲笑,旋即周身的黑气愈发浓郁,直接将白眉道人及昊天镜全部包裹起来。“嗞嗞嗞……”昊天镜上的光柱渐渐泛出电流之音。那黑气似有腐蚀之力,正在慢慢侵蚀光柱上的护盾。“你这黑蛇,有些年头不曾见了,这毒性是越来越强了,连我的昊天镜都挡不住你这剧毒了!”白眉虽落于下风,但嘴上仍是不忘挖苦一下黑蛇邪君。“哼,真打算如此耗下去,我倒要瞧瞧你能嘴硬到几时?”黑蛇邪君不满白眉道人的嘲弄,黑气侵蚀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得了得了,我可没打算真把这条命耗在这儿,虽答应了别人要护着这小家伙,不过我既已尽了力,也不可说我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了!”白眉道人摆出一副慵懒地模样,突然将手中的长剑往头顶的昊天剑刺去。“砰!”随着一声巨响,昊天镜的光柱骤然消失,一股携着浩瀚气息的海水从昊天镜的镜面喷涌而出,撒向云端下方。“哼,水遁之术,你这白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黑蛇邪君发出一声轻蔑之音,便也不再理会独留于云端的昊天镜残骸,俯身朝下方的张念山飞去。“砰!”俯身急速飞下的黑蛇邪君突然撞在一处透明屏障上。“是谁?”黑蛇邪君不由发出一声惊愕之声。能挡住自己的透明屏障,那这施术之人定然不是弱于自己的存在。而那白眉道人已经离开,此时却突然又冒出一人护着张念山,着实令他有些心中生疑。“黑蛇邪君,我欠下这小家伙五枚铜钱,就当给老夫点薄面,就此离开吧,至于那汉倭国的军队,只要是正常的攻城之战,老夫也断然不会插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虽是冲着黑蛇邪君说的,但张念山却也听得真切。“五枚铜钱?莫非是今日遇上的那位手艺人?”张念山心中嘀咕一声,眼睛在不停搜索着那位手艺人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这小家伙的体魄可是洪武界难寻的存在,你这不会想支开我,独享他这具肉身吧?”黑蛇邪君并未打算就此放弃,而是循着这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朦胧的身影似被水雾遮挡着。“白眉道人本有意替老夫将你劝退,若是你执意要与老夫打上一场,老夫倒也可以奉陪!”随着这句话说完,今日白天被张念山遇上的那名手艺人的身影立时出现,只是他肩上扛着稻草上的泥人全都不见了,只有空荡荡一个一捆稻草。“泥菩萨!”黑蛇邪君惊呼出声,立时遁走千丈,远远地看着那名手艺人。“泥菩萨?呵呵,其实我更喜欢别人唤我手艺人!”泥菩萨朝着黑蛇邪君的方向走了几步,惊得黑蛇邪君又退了百丈。“如何?还要与老夫打上一架吗?”泥菩萨看着远处的黑蛇邪君,嘴角轻笑着说道。“说笑了,说笑了!”“泥菩萨你可是半仙的身姿,我怎敢与你打斗?”黑蛇邪君露出一副讨好的面容,完全不似方才与白眉道人打斗的模样。“那你便离开此处吧,我还得在这待上些时日!”,!泥菩萨说到这儿,便也不再看着黑蛇邪君,而是转头看向张念山的方向。“是是是,我马上离开!”黑蛇邪君也不逗留,直接化作一道黑雾,瞬间便消失在黄海关,那面定魂幡也被其收回。原本被遮挡的明月,此时也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张念山见泥菩萨的目光看了过来,身上的禁制也立时解除,悬于空中的混沌仪也恢复了自由,重新飞回了张念山的眉心处。“多谢前辈!”张念山飞身向前,在泥菩萨的面前停下,对其深深作了一揖。“起来吧,勿用如此多礼!”“我是个随性之人,不:()道道,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