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温度的阳光悄无声息的降临大地,在庭院内留下片片金红的光色,屋檐下的冰凌在其映照之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有的映照在了院子里,有的则进入了堂内。待客大厅内气氛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谁都知道,老族长心里不舒服可不是小事。楚怀楠头一次见老族长发如此大的火,不过心里却无压力,而是眼角余光瞅着厅内众人的表现,心中却是一笑,估计现在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打着小算盘。“最近族里的事情我想大家多多少少听说了,不错,今年与林家集的阴神之战我们输了!”楚雁秋扫视了一下众人,语速不紧不慢。众人都不接茬,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们和林家集打了这么多年,人家好不容易赢了一次,接下来恐怕会往死里欺负我们,今日叫大家来此,一来年终了,想和你们叙叙旧,二来则是应对接下来的变故!”楚雁秋停止了吃食,楚易舟连忙递来了一个手绢,他接了过来,擦了擦嘴。“族长,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我等一定竭尽全力!”楚雁椿扫视了一下众人,用手捋了捋灰白的胡须,表明态度。其余人看了一眼楚雁椿都没说话,显然都没有意见。毕竟除了楚易舟外,楚雁椿是楚家村唯一的茂才,虽然其几十年来功名未进,但是说话的分量却是最重的,大家以他马首是瞻,并无不妥。“有你这句话,老夫便放心了!”楚雁秋微笑着瞧了一眼楚雁椿,将手绢放在了桌案之上。却在这个时候,堂外顿时乱哄哄一片,仿佛发生了什么事,人声鼎沸,可谓热闹非凡,不过从嘈杂的人声中可以得知,并非好事。楚雁秋双眉一凝,瞧向堂外。众人紧跟着瞧向堂外,楚怀楠右眉却是一挑。“堂外何事?”楚易舟从楚雁秋的身后走了出来,来到堂门口,望向堂外,大声询问起来。“不好了,林家集的人打过来了!”这时堂外有人大声叫嚷了起来,声音由远及近,等到喊到第三声的时候,其已经来到了堂外的庭院之内。“想不到林家集的人挺猴急的啊!”楚雁秋用手抚了抚灰白的鬓发,一双老眼微眯,语气颇有深意。蹬!蹬!蹬!这时又杂乱的脚步声从庭院内传来,楚氏一族的族人如潮水一样涌了进来,一名鼻青脸肿的小厮被簇拥在最前面,他来到堂门口被楚易舟阻挡了下来。“易舟,让他进来!”楚雁秋冲着楚易舟挥了挥手。楚易舟冲着父亲施了一礼,让在了一边,小厮一路小跑从堂外闯了进来,进入堂内当即跪在了地上。“何事?”楚雁秋冷冷的瞅着趴在地上的小厮,轻声询问起来。“禀告族长,林家集人闯入我楚家村,说是来下战书的,我们不让进,他们便大打出手起来,搭上了十几个人,这会正往村里而来!”小厮不敢抬头,用右手衣袖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声音颤抖着回应。“林家集真是欺人太甚!”楚雁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冷喝出声。小厮被楚雁椿突如其来的冷喝吓得身子一个哆嗦,下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接着说!”楚雁秋知小厮仍有后话,不去管其它,继续问着。“他们让小子带来了战书一封!”小厮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捧在头顶,恭敬异常。楚怀铭有眼色的走上前来,接过小厮捧着的书信,来到楚雁秋面前,恭敬的呈了上来。楚怀楠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林家集最近几十年族运正盛,一直颇有野心,如今实力盖过了楚家村,当然要找回场子,其实都是利益使然,没有对与错。部族是灵墟界的最基本的表现方式,楚家村和林家集虽然同属一个朝廷和道庭,但是并非井水不犯河水,包括其它部族皆是一样,相互攻伐乃是常有的事情。说到底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才是说话的本钱,谁的实力强横谁就可以占有更多的资源,不管是朝廷,还是道庭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甚至会鼓励此等事情的发生。于是数百年来楚家村和林家集这对邻居一直在勾心斗角,不是抢地盘,就是相互挤兑,为的就是压倒对方。由于前几十年或许楚家村和林家集实力旗鼓相当,所以倒相安无事,谁也不占便宜,谁也讨不了好,然而如今平衡被打破,实力弱的一方只有认倒霉了。楚雁秋缓缓的打开书信,静静的瞧了起来,其余人皆看向他,静待后事。楚易舟此时已经出了大堂,看来是查看外面的具体情况去了。楚怀铭冲着小厮挥了挥手。小厮会意,连忙站起身来,他此刻心中忐忑如打鼓一样,要知道楚家村所有有头有脸且拥有位格者都在堂内,他一个小小白丁怎么敢造次?暗自咽了一口口水,边毕恭毕敬的躬着身子往后慢慢退,边冲着老爷们点头哈腰参拜,忙的不亦乐乎,待退出了大堂,他如蒙大赦,大呼一声转身一阵风似的跑掉了。突然,一阵风吹过,吹的堂内众人衣发翻飞。此时楚雁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堂门口,他双手背在身后,林家集的战书就攥在他的手中。“好快的身法!”楚怀楠心中大惊,对楚雁秋刚才施展的移形换影的身法由衷赞叹起来。“诸位随我迎战!”楚雁秋一脚踏出大堂的门槛,不见他如何动作,这位老人踏出的右脚未落下得时候身子就已经在庭院外了,他的声音却仍然在堂内萦绕不绝。举人除了能腾云驾雾之外,短距离的闪现也是其必备秘技之一,手段神奇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时楚怀楠心里着实有些无奈,接下来看来有一场大仗要打喽,他和其余人都站起身来,纷纷朝着堂外鱼贯而出。:()我在科举制度下修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