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乌云从远处晃晃悠悠而来,虽然气势汹汹,但是速度不慢,在万亩田园的上空丝毫不做停留。楚怀楠抬首瞧了瞧天空,看来风不想让今年的第二场雪在此地降临,于是他让小青放慢了速度。此时小青驮着楚怀楠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再过不久就到了见伊桥。“许茂霖,你个青楼常去的街溜子,都说你才貌品行皆绝,我却见你道貌岸然,想娶我姐?别说童生位格,你就是真成就了举人位格,小爷拼了命也会将你们的婚事搅黄,你真配不上我姐!”楚怀楠双眼微眯,语气冰冷。小青虽然听不懂小主人说什么,但是却感觉到了楚怀楠的心情,打了一个喷嚏以作附和。两日前在村头,楚怀楠用四瞳观许茂霖周身粉气萦绕,很是浓郁,心里却是冰凉。粉气恰好是楚怀楠认识的一种气运,其属于桃花运的一种,当年他路过一家青楼的时候,曾见其内粉气萦绕,正和许茂霖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就知此人是个将青楼当家的主。“不过我以后娶媳妇恐怕不容易喽!”紧接着楚怀楠苦笑了起来,名声不好了,并未让他感到难过,难过的是楚家村中的女人却是将他当作了眼中钉和肉中刺。楚易绶正房夫人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扬言,楚怀楠品行不端,净坏别人的好事,日后村里的大夫人小媳妇可别没事找事给这个混不吝张罗着介绍媳妇,小子缺德,谁嫁给他谁倒霉。楚易绶的夫人说话是相当有分量的,既然话已经放出去了,看来楚怀楠以后找媳妇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得!为了给秦溪玥解围,楚怀楠倒把自己的婚事给断送了。至于秦溪月,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提了一句,既然未来夫君原先的诺言差不多已经成了佳话,那么为了圆满,最好圆了这个佳话,对于她来说脸上风光。秦溪月的话却让楚怀楠吃了颗定心丸,他这次总算算对了姐姐的心中所想,既然合了她的心意,那么他的委屈就不是委屈了。不知这事传到老族长耳朵里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不好的话只有接受他的雷霆一怒,好的话就没事了。想通了此处,楚怀楠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搞的我里外不是人就不是人,从小到大那些家伙何曾把我当作个人了?”楚怀楠将双手抱在脑后,没好气的哼哼着。小青虽然不高兴,但是知自家小主人正躺在它背上看天,走起路来格外的小心翼翼起来,唯恐一个不留神将这位白生位格的少年掀翻在田地中,到时候苦的可就是它了。“小青,今天苦了你了,让你在别人家待了这许久,怕是在生我的气吧?也罢,等回去,青苗让你一顿管够!”楚怀楠侧头瞧了一下正在埋头慢走的小青,微微一笑。犇!小青欢快的叫了一声,一激动,扬了一下屁股,将躺在上面没有一点保护措施的楚怀楠掀翻在地。“卧槽!”楚怀楠一句从地球世界华夏文明中带来的国粹随口而出。啪唧!楚怀楠从牛背上掉落下来后,以大字型的姿势趴在了官道上,模样可笑。小青呆在了原地,可怜巴巴的瞧着地里的泥泞小主人。都说福至祸所依,祸至福所倚,此话一点不假,什么都有两面性,世间根本不存在绝对的事情。有时候,人走起了背运,就是喝口凉水都塞牙。楚怀楠好好的骑个牛,竟然被牛给掀了下来,搞的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他心里现在郁闷无比,“哎呦!”楚怀楠哼哼唧唧的慢腾腾站起身来,抹去脸上的泥泞,瞪了一眼小青,不想再去骑它,待整理好狼狈的模样之后,而是背着手在前面走去。小青也许意识到了过错,低着脑袋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有时候用脑袋去蹭楚怀楠的肩膀,摆出一副讨好的模样。一人一牛走在田埂上,乍看起来都挺滑稽。“小青,我思来想去,觉得你刚才是不是公报私仇?”楚怀楠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掐腰,扭头瞪着小青,言语颇为不善。小青将头低的更低,尾巴却摇的欢快。哼!楚怀楠铁青着脸冷哼一声,不和小青牛较劲,转身继续走,心里却一直嘀咕,为什么他买的牛怎么如此精呢?和别的牛真的很不一样。尤其小青最近几天的表现,明显和普通的青牛有所不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楚怀楠来到了见伊桥,未上桥就听见对岸有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并伴有东西打杂的声响。“咦?”楚怀楠凝目看去,心中顿时火起,连忙加快脚步过了桥,朝着筑微草庐跑去。只见大雪坪上此时站着十几个人,领头人是楚利夜,他们正在忙活着,将楚怀楠辛辛苦苦搭起的大棚全部给掀翻了,大棚内好不容易培育起来的青苗被踢散了一地,全部被冻死。不止如此,楚利夜等人甚至拆了楚怀楠搭建的几间草庐和前几天刚围起来的篱笆,并将屋内所有的东西扔了出来,堆在了一起。被楚怀楠收拾的干净且规整的地界此刻乱七八糟的,可谓触目惊心。紧接着楚利夜此刻正拿着铁锹领着人去砸镇魂碑。“住手!”楚怀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将真元加持在声音里,声震四野,震的那些白丁都纷纷捂起了耳朵,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犇!小青此刻也挺愤怒,仰天大叫了起来,不过却被楚怀楠愤怒的吼声给压了下去。楚利夜被声音震的脑袋嗡嗡作响,铁锹脱手掉落在地,脸色颇为的难看。趁着这个当口,楚怀楠已经跑上前来,捡起地上的铁锹,冷冷的扫视了一下众人。众人被楚怀楠一吼,吓的胆子破了半边,都不敢和其对视,有的人甚至往后退了几步。小青硕大的身子站在见伊桥的出口,直接堵住了众人的去路。:()我在科举制度下修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