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过后唯有冷清,有些让人不适应,天已至傍晚时分。楚易绶冷着脸在前面走,楚怀庭阴着脸在后面跟,父子俩没有说话,穿街过巷走了一会时间,在一个深巷子内停下。楚利夜由于没考上白生,所以按照规矩早搬离了府宅,去白丁住的大院去了,以后他便没了和父亲待在一起的资格,若是往常,父子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过了年,你就要开始准备童生试了吧?”楚易绶抬头看了看深巷上面的极窄天空,不巧的是今天天气不好,正好有一朵乌色的云定格在上面,让本就心情极差的他更不好了,他沉默了一会,自顾自的说着。“是的,父亲!”楚怀挺在父亲面前永远是一副恭顺贤良的姿态。楚怀庭是楚利夜的兄长,两年前已成就白生,最近两年一直在外游学,不为别的,只为了给弟弟考取白生让家族气运,如今弟弟没成就白生,他便被父亲叫了回来,今日刚被楚易绶接回村里。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古以来皆是硬道理。别看两人是亲兄弟,却有区别。楚怀庭虽然是兄长,但是却是庶出,他的母亲并非楚易绶的正室,而是小妾。楚利夜虽然是弟弟,但是却是嫡出,他的母亲则是楚易绶的正房夫人。两人地位当然是楚利夜高于楚怀庭的。平时两兄弟在家里明争暗斗,在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谁都心里明白,进了家门就不再是在外面那样的和和睦睦了。其实两人身不由己,他们不去争,自有人逼着他们去争,这些人当然是他们的母亲。都说小妾与正房如前世的冤家,除了谁都看谁不顺眼,不仅要争夫君的宠爱,还要争家里的地位。如今楚利夜没考上白生,正房相当于彻底的失势,小妾从此得势,用争什么?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楚怀庭的,哪怕他永远停步在白生位格,楚利夜从此都不会赶上他。现在的楚怀庭可是志的意满,对于和弟弟以前的仇怨已一笔勾销,作为赢者,其实他不屑于和成为白丁的弟弟计较,未来要做的就是在父亲面前成为一个突出才华的人物,只有如此才能稳固现在的地位。“楚怀楠此子就到白生为止了,如果再让他提升位格,以后倒霉的可不只有怀夜了!”楚易绶此刻朝着巷子的一头幽幽的说着。听楚易绶是话中有话,似有暗指。“当然,怀铭与四叔有相同的想法!”这时巷子的一侧楚怀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楚利夜。楚怀铭说完,领着楚利夜走到楚易绶的跟前。“爹!大哥!”楚利夜抬眼瞄了一下楚易绶,斜眼瞧了一下正在瞧着他的楚怀庭,轻声叫出声来。楚易绶脸色铁青,没有理会楚利夜。“弟弟近来可好?”楚怀庭却是飒然一笑,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好!”深知楚怀庭为人的楚利夜知是在装好人,尽管心中非常的气恼和不爽,可是能怎么样呢?只有忍气吞声的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日后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来找大哥,免的父亲担心!”楚怀庭抬起右手拍了拍楚利夜的肩膀,装模做样的嘱咐着。“有劳大哥了!”楚利夜现在真想给大哥一个大耳刮子,不过表面上却表现出感激的模样。“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说什么有劳呢?”楚怀庭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郑重其事的瞧着楚利夜。楚利夜只有装出一副傻笑的模样,算是应了楚怀庭的言语。兄弟?放屁!现在你小子倒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楚怀夜要把失去的全部夺回来。楚利夜此刻心中愤恨不已,可是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心中叫骂,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他何曾受过此等窝囊气?自从没考上白生,一直都是受气,让本就心术不正的楚利夜更加极端,心里越发扭曲,看谁都是仇人,总觉得任何人都欠着他什么。“哼!”楚易绶冷哼一声。“四叔,利夜以后跟着我,您老放心就是!”楚怀铭微微一笑。“利夜跟着你我当然放心,只是四叔心眼小,气不过,好好的孩子以后成了下人,心里怎么过的去?”楚易绶长叹一口气,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怪就怪楚怀楠争了我的气运!”楚利夜咬牙切齿起来。“接下来的童生试我们不能让他再争了部分气运去!”楚怀庭脸色阴沉下来。“放心,不会!我已打点好,管叫他去不了童生试考场!”楚怀铭嘿嘿一笑。“哦?”侄儿有什么妙计吗?“四叔到时便知,小心隔墙有耳!”楚怀铭看了看四周。“你小子学会卖关子了,不过叔父信你!”楚易绶嘿嘿一笑,抬手指了指楚怀铭。“不过,到时需怀庭老弟助我!”楚怀铭看向楚怀庭。“没问题,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楚怀庭嘿嘿一笑,走近一步,用手比划了一下。一旁的楚利夜瞧着眼前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脸上阴晴不定,他既嫉妒又失落,想不到才几个月时间他便被有位格的人踢出了局,以后恐怕再无法和他们谈笑风生了吧?“前几天二哥去见楚怀楠了吧?”楚易绶冷不丁的转移了话题。“不知他们谈了什么!”楚怀铭想起那天的事,本来洋溢着笑意的脸上微微收了一下,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很快恢复。“接下来,是该将他推下我们给他挖的大坑里,让他脱层皮!”楚利夜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四叔,你们尽管去做,父亲那边有我呢!”楚怀铭用手撩了撩裙带,说完离去。楚利夜冲着楚易绶和楚怀庭打了声招呼,跟着楚怀铭离去。深巷子内,父子两个在没其他人时突然笑了,笑的很诡异,任谁看了心里都会发毛,笑意中总带着一些不怀好意。俗话说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在科举制度下修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