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山,天下剑客圣地,化境剑神司空剑的道场。那是一座山,坐西向北,俯视金秦二国。壁立千仞上插满了剑斋先贤大能的宝剑,即使经过百年风霜洗礼,依旧锐气万千。人们只是经过那里,就会莫名的感到心安。
因为路过的行人们都知道,天衍山方圆百里,永远是太平的。野兽能感应到山涧中传来的通天剑意,不敢拦路伤人。至于强盗?谁猫尿喝多了,敢来天衍山附近撒野?
历代天衍剑斋的掌门,都是了不得的英雄人物。到了这一代的司空剑,更是纵横天下,横扫四方。各国的皇帝虽然看起来高高在上,但谁也不会选择来天衍山祭天。
因为这是司空剑的地盘,人家剑神见到皇帝最多点一下头。别说跪拜了,就连弯腰都不会弯。你们这些凡人会的,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司空剑都会。可我司空剑会的,你们不会。既然如此,我凭什么拜你们?
嗯,世间的化境武者虽然各家行各法,但这份傲骨,却是通有的。
李焕仙离开秦国咸阳,在路上一刻都未耽搁,终于耗时六十四天,到达天衍山附近。
为何这么赶时间?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真的。总之,在李焕仙将那‘神沙’从自己身上转移到赵忆君的身上之时,他便察觉到自己的心火正在减弱。心脏是血泵,是身体的五行之源。若是心率先凉掉,那李焕仙距离身死魂消还会远吗?
“怪了!这等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怎么游人如此多?”
剧烈的奔跑,让自己的体温与肾上腺素保持一个峰值,李焕仙有些气喘的靠在山脚下的大树旁,双眼贼溜溜的望着来往剑客,他有些想不通。
虽说天衍剑斋是剑客心中的圣土,但这地方基本上属于生人勿近的地方。你路过可以,但若是没有剑斋的邀请就私自过来朝圣,大概率会被当成踢馆的。
一般闯山门,了不起就被揍一顿。可天衍剑斋虽然是名门正派,而且比较讲原则,看起来比较温柔,但胜在名气太大。一旦有人闯了天衍剑斋的山门,不出半年定会‘名满天下’,从此被江湖除名。
而半年前,司空剑在杀神谷内被圣无心打成了白痴,没个三五年的时间应该回不了天衍山。这种时候,天衍剑斋应该是山门紧闭,不问世事才对。为什么这么多的剑客齐聚于此?而且看那些人各个都兴致勃勃,定是有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
“老板,来碗麦茶。”
李焕仙被薛厄摆了一道,如今的名气一点都比山顶的天衍剑斋小,所以直接打听这种事就不用想了。老老实实的找了间茶棚,想着听听闲言碎语,看看能不能了解些什么。
“嗯?”
店小二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望着李焕仙面容苍老的快四十岁了,随身就跨了把刀,不像是朝圣的剑客。而且衣装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磨损,故而嘲笑道:“这么大年纪还来讨彩头?不知道剑斋有规矩吗?”
“啥规矩啊?”
李焕仙装着趾高气昂的姿态,问了一句。店小二嘴角一撇,颇为瞧不起李焕仙道:“这次‘开剑’,虽然广邀天下剑客,但都得是二十五岁以下的。您这一把年纪,凑这热闹作甚?不怕被青年高手丢下山去摔断了腿?”
“哈哈哈哈……”
只见李焕仙摇头笑了几声,将茶碗推到一旁,示意店小二倒茶道:“到底是天衍剑斋啊,就连山脚下的小二哥,也沾染了几分傲气。”
“那当然!”
这店小二见惯了手高眼低的江湖人,又自恃在天衍剑斋的眼皮底下谋生有恃无恐,说话的确口无遮拦还讨人厌。不过李焕仙如今涵养已经好了不少,也没心思为难一个小二哥。只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想要套点话而已。
眼见李焕仙态度还算不错,店小二也是口无遮拦的人,边倒茶边显摆自己那点江湖万事通的能耐道:“这剑斋的‘开剑’仪式,虽然年年都有,但都是人家剑斋自家的事。只是不知这次为何变了规矩,竟然广邀天下青年剑客。我看呀,这是剑斋打算扩充山门了。这次,江湖一定要有大变动喽!”
“江湖变动?这事,武林盟主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