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不知在千囚城外伫立了多久,斑驳的表皮与塌陷倾斜仿佛已经表明,此地是被世间岁月遗忘之地。它犹如地狱之门,吞噬着一切光明与希望。传说中,这里是金国最为险恶之辈的归宿,那些穷凶极恶、十恶不赦的灵魂,都被永远囚禁于此,无法逃脱时间的枷锁与法律的制裁。阴森恐怖的高塔,外表黝黑如墨,不见一丝光亮穿透,仿佛是夜的化身,静静地守护着尘封的罪恶。传说每当夜晚降临之时,黑塔周围便会升起一团团鬼魅般的雾气,伴随着阴风阵阵,宛如古老诅咒的苏醒。那些不甘的魂魄在此地游荡,它们哀嚎着,哭诉着未了的仇恨与不甘,试图冲破束缚,重返人间复仇。每当月圆之夜,黑塔的影子拉长至不可思议的地步,似乎连天空都在畏惧这座囚笼的主人。“咯吱~”“进去不许说话!”塔门开启,李焕仙背着饭时背篓总算得偿所愿。无视守卫的告诫,李焕仙进入黑塔。“操~好寒呀!”刚一进入,李焕仙便觉得一股阴寒之气袭来。脚下石壁冰冷无情,每一级台阶都沉重如山,压迫着他的意志。这种阴寒压迫之感,只有天理教的地下祭坛,与战场中的万人坑才有。可见这乌漆嘛黑的鬼地方,死的人不会少。“哈哈哈哈……”“我是天下第一……”“女人……给我女人……”走廊两侧,铁栅栏后的囚室中,偶尔传来凄厉的呼喊或是疯狂的大笑,那是绝望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这里,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日月星辰的轮转似乎失去了意义,只有无尽的黑夜,笼罩着每个被困的灵魂。李焕仙无视那些疯狂的声音,手捂口鼻,单手发放那又硬的馒头。他也不敢将手伸入铁栅之中,只是将那做惊堂木的馒头丢在缝隙门口后,便赶紧踱步登塔。愈往上走,声音愈轻微,温度愈低。想必高层也没几个活人,即使有,也是苟延残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很快,一背篓的馒头分发完毕,李焕仙急不可耐的奔向黑塔最顶层。别看千囚城守卫森严,可这黑塔中,却是一个护卫都看不见。因为,没必要!能被关在黑塔中的人,首先都得是琵琶骨被贯穿,铁链直接焊死在墙壁上。从此吃喝拉撒就在那方寸之地,也没有放风的机会,甚至连阳光都见不到。至于说死?死就死了!尸体仍在里面腐烂发臭,根本没人去收尸!这种恶劣的条件下,估计关进来个铁人都扛不住个月,那老城主陈锋是五十年前被关进来的,岂能活到现在?管他是死是活,李焕仙根本不在乎!只见李焕仙气喘吁吁的登上高塔顶层,站在顶端唯一的放防风口,向下了望。“妈的……”由于放风口是侧面偏西,李焕仙无法一睹千囚城全貌,只能看见矿山。看来,若想得偿所愿,他必须爬出去,站在室外塔尖上才能看得明白。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啪嗒!”只见李焕仙面色很不好看,呲牙咧嘴的用指甲划破了自己右耳后的皮肤,一块指甲大小的磁鱼被他从肌理中挤压出来。磁鱼已经感染了他的血液,从土青色变得猩红。一从身体中剥离,立刻无火自燃。“唉!”叹了口气,李焕仙从怀中拿出方才开山采石筛出来的石灰岩,捻了一点点立刻封住流血的伤口。随后缓缓催动丹田劲力,果然,功力终于可以在经脉中推行了。虽然速度很慢,但李焕仙能感觉到炁正在注入四肢百骸。坐牢嘛,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只要有时间,多行气运功,功力迟早会恢复。而现在,李焕仙要做两件事。一,打开隔壁监牢,进去看一看老城主陈锋的监牢或者尸骸。二,马上塔尖,一睹千囚城全貌。“咔!”这黑塔顶层,就一间囚牢,而且上面布满了灰尘。枷锁已经被风霜腐蚀的比菜瓜还要菜。李焕仙顺手拿了一枚馒头,只是砸了百十来下,就把锁链砸开了。“哗……”隆隆声中,大铁门从中分别滑开,无数灰尘迎风袭来。里头清晰可见一具被贯穿了琵琶骨的白骨之身倒落其中,迎面并扑来一股半密空间的腐臭空气,令李焕仙闻之欲呕。“前辈,得罪了。”李焕仙这辈子,最不忌讳的就是死人。直接干净利落的拆掉老城主的两根腿骨放入手中,打算等下作为攀爬的登山利器使用。拆骨头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一下,的确是个男人的骨头,看牙口,死的时候应该不到三十岁。嗯,老城主二十多岁被关入黑塔,倒也对的上号。既然尸骸找到了,那就在看看这死人之地有没有什么线索。只见李焕仙捂住口鼻,防范着空气中的孢子,开始在囚牢的三面墙壁上找寻着。按理说,老城主陈锋这等能建造千囚城的人物,死的这么憋屈,应该会留下点什么来。起码,死前得有点不忿的诅咒之语吧?毕竟连楚江然那等人物,死时都在血棺中刻下了诅咒圣无心的话。所以李焕仙笃定,陈锋一定有遗言!“就这?”可惜,事与愿违。可能陈锋真的死得其所,也有可能他死前已经没力气在墙壁刻字了。李焕仙摸索了一大圈,愣是一个字都没有找到。这四周,只有光秃秃的墙!算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就连李焕仙自己也没抱多大希望。对着老城主陈锋的半具骨骸三鞠躬后,李焕仙也没啥可留恋的,快速从侧面放风口钻了出去。还好,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无人修缮,已经令黑塔千疮百孔。本来塔顶用来防鸟的光滑瓦片已经坑坑洼洼,变得十分粗糙富有抓地力。李焕仙没费什么力气就翻了出去了,威风凛凛的站在塔尖。“操!开什么玩笑?!”伫立在顶端的一刹那,李焕仙无奈的骂了一句,千囚城尽入眼底!:()满级武者遍地走,第一杀手怂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