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如愿伸手摸了摸三殿下的的头发:“那你喜欢这里面的哪个?”
萧端端认真道:“这可是爹爹选的妃,我一个都不喜欢,他们才没如愿好看呢,我喜欢如愿!”
独孤如愿脸微微一红:“殿下慎言。”
萧端端骄傲道:“为什么要慎言,端端我啊,最喜欢如愿了!”
但是这话说了,却没等来独孤如愿的回答,萧端端正不满地回头,就见一只手横空而至,把萧端端的衣领提起来:“噢,最喜欢如愿了,爹爹排在第几?”
萧端端本来像个猫猫一样正在用力挣扎,听到这话,短小的胳膊腿立刻安静地垂下来的,无辜又委屈地道:“爹爹怎么会有排位呢?爹爹是爹爹,别人是别人,爹爹怎么能和别人比呢?”
“啧,”萧君泽把儿子放下,看着这乖巧的狗子,“我和你母亲都是诚实人家,你这见人说鬼话的本事,是和谁学的啊?崔曜是不是你教的?”
关我什么事?
崔曜恭敬道:“臣不敢,臣惶恐!”
萧君泽看着大殿内的春花秋月,长相气
质都优秀到随便挑一个都能练习出道的士子们,不由感慨:“这些人能挑选到那么多神似阿欢和新欢的人物,也是挺有能耐的。”
似乎感觉到窗外的目光,有士子侧头一眼后,怔了数息,然后便如触电一样埋头,有些人的背脊一瞬间都挺成了反弓。
崔曜幽幽道:“所以,臣才让您亲自来挑选啊……”
萧三狗认真道:“爹爹,我帮你选过了!”
萧君泽有些惊讶道:“哦?”
萧三狗于是把独孤如愿刚刚的点评掐头去尾,挑选出些缺点,但也加上自己看出的优点,颇有几分指点江山意味:“就从第一个说,他生得的好看,身姿挺拔,气质温柔,但做错了一个题……”
萧君泽看了一眼整个脸都青掉独孤如愿,又听了一会,佩服儿子的记忆力之余,才打断他:“好了,选什么选,你母亲到时又要闹了,小孩子,少乱折腾,你作业做完了么?”
萧三狗顿时嘟起了小嘴。
独孤如愿非常有眼力见地把小殿下拉走了。
萧君泽这才缓缓走进大殿,坐上主位,托头打量了一下下方,淡定道:“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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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远在渤海郡,攻打幽州门户的范阳城的贺欢收到消息,虽然有许多势力献上美人,想要入选散骑常侍和黄门侍郎,但在陛下的慧眼如炬下,挑选出他们考题的问题,把他们全部敲打了一番,才将他们编入后勤之中。
贺欢松了一口气。
而同一时间,高欢正在青州,在洛阳派出的文官指导下,处理起他手中的六镇军民。
如今这些军民有几条出路,一条是回到六镇,继续经营牧场、朝廷会将牧场划分,每个部族都会有自己的牧场,并且提供牛羊和牧草种子的贷款。
另外一条是在青州就近安置,将一些因为战事和清查田亩的无主之地分发下来,但这些能容纳的数量有限,而且会分散安置在青州各地。
还有就是加入新成立的“昭国第x工兵队”,开始走南闯北,进行各种道路、运河的修缮、农田水利、大型屋宅的建设,如果愿意,他们的家眷会安置在城中,每月的工资一部分自留,一部分发给家眷。
这三条道路,哪条都很让人纠结,在六镇流民中引发了轩然大波,但在反复商量后,他们也大多做出选择,其中,有高达三成五的流民们,愿意回到六镇,继续牧羊——他们非常期待获得自己的牧场。
还有二成的老弱,被有限安排在青州,他们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被分发土地,成为农户。
剩下近九万余人,其中有将近四万的青壮,则进入了一个新成立的,工兵队伍,他们的第一件工事,就是带着家眷前去大梁,也就是运河南北的交汇处,修筑自家家眷的宅院、码头,以及河中的淤泥。
高欢看着这些跟着他好些年的同乡们,有些惆怅。
“大哥,没什么好难过的,”他的手下尧雄笑道,“至少,咱们以后,都算是开国之将了。”
高欢苦笑一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他当然明白,能在最后时间,跳上这昭国的大船,已经算是幸运,但是看着这些同乡畏惧又带着一点兴奋的商量着归处——他就明白,他们在这一刻,归附了新的朝廷。
不是那种无路可去,跟在身边的追随,而是发自内心地喜乐与期待,拜服于新朝。
明明是好事,便莫名的,他就是突然从心涌出一股遗憾。
好像,有什么命运,永远地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