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陶权想问什么。“瞅你咋的!”陶权嚷道,“现在可以说你这帅气逼人的疤咋弄的了吧?”方休:“掉地上摔的,让小姑娘啃的,……还咋弄的,傻逼吧你。”霍湘笑笑,转移话题:“听晴姐说后来焦世康的秘书也去了,和警察一起到的?”“嗯,”方休说,车停在红绿灯前,“卖蛋糕的不放心,通知了焦家想给你老公兜底,老子本来都准备走了,硬生生被拉回去谈判,烦死。”“谈啥?”陶权问。方休:“谈恋爱!……谈啥,除了卫盛还能谈啥??”说完不等陶权回话,又问:“我糖盒呢?”陶权一时没想起来,隔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掉湖里了。”“你真是纯种傻逼,知道卫星gps多贵吗?”方休说,“等我下午找发票,多少钱你给我翻倍转过来!”“嗯……”霍湘没听懂两人在聊什么,但还是开腔道,“能从卡宴里扣吗?卡宴多少钱来着?”方休眯眼盯着两人,强忍让小梅当场把这两人撕碎的冲动。今天是周一,体育场本该门可罗雀,此刻却围满无数人,等待安检入场。于晴给纪杉焦世康转告完陶权被绑架的事后,第一时间针对巡演作出反应,召集团队拟出公告,表达陶权因身体不适将缺席巡演。同时给到粉丝弥补方案:临时加场,凭第二场票根可免费购买,另考虑到有些观众从外地赶来,特建售后群处理相应的差旅费用。不仅如此,内部还故意泄露凡是参加了第二场的观众都可再得一张后续场次的票,等于可以至多看三场,顿时被粉丝闹成热搜,理所应当引爆时下热度。资本损失的部分不强迫股东掏腰包,纪杉说直接从红枫划账,她相信这起意外事件所带来的后续收益会比此刻的付出高。“到时候让财务把表发我,我让他俩还。”于晴则不这么想,乐队巡演完就会解散,成员的商业价值面临挑战,她没办法确保能补上这次窟窿。“他俩能有几个钱呀,”纪杉笑笑说,“过段时间你去接触一下交通讯号,看下西北那两个小孩有没有意愿换公司,哦对还有桃花的工作室,是不是该签合同了?”于晴把最后一块曲奇转到纪杉桌前,转身继续看万钧表演。没一会儿,电吉他音淡出,场馆只剩下观众呐喊。老实说昨晚陶权缺席白象没给说法也没什么,毕竟购票须知已经说了主办方享有一切解释权。不过还是很高兴狗公司当了一回人,能让她们再看一场演出,今晚的氛围比昨晚还热切。舞台灯渐变,一抹深沉红色铺向观众,接下来该陶权lo了。“老公你人呢!!”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上台,一位男粉丝吼道。其他观众登时爆笑,有几个也凑热闹地吼了几句我老公呢。“咳咳——”音箱传来熟悉的声线。“晚上好杭城,”那声音说,“欢迎在周一的夜晚来到黄龙,我……”还没说完,粉丝们抢走开场白:“我是陶权——”那声音连续笑了几声,“……我是陶权,接下来由我带来lo表演,能给我些掌声吗?”“给你!全给你!!”观众们鼓掌笑道。高处打来一盏灯落照亮升降台,出现的却不是陶权,而是做了造型背着吉他的霍湘,“谢谢你们。”头晕目眩,惊慌失措,嘶声喊叫,此即潘朵拉魔盒,人们把神秘怪物放了出来。
霍湘目色如溪,从左到右望着观众席——既然他要扮演陶权,那就该持有陶权在舞台上的习惯。他微微一笑,走向布景,坐在乐器设备中央,拉高麦架,把陶权送他的麦克风放上去。紧接着,乐队老师挥手与观众打招呼,旋即演奏出随意音律,霍湘开口说:“稍等下我们的键盘和贝斯,他们好像在后台迷路了。”观众大声说好,浪潮一阵接着一阵,氛围如临渊遥望明月的兽群。期间穹顶悬浮小屏悄然旋转分离,组成另一形态的幻镜,照亮每一个人。听到耳返指示,霍湘看向舞台一侧:“首先欢迎贝斯手桃花,感谢她昨晚帮忙救场,请帮我给她来点掌声!”桃花一席红衣走过来,看着霍湘笑:“我就只是贝斯手吗?”霍湘颔首:“还是年度最佳女歌手,《歌引炊烟》发起人,欢迎你。”桃花奏响急促电音当作闪亮登场,再轻捋粉色浪发:“也是天鹅航道的桃花,小湘湘的姐姐大人~”“姐姐大人我爱你!”粉丝们接连喊道。桃花朝人群抛媚眼:“我也爱你们~”后续叫喊中,霍湘又望向舞台一侧,“欢迎键盘手,也就是你们昨晚没看到的陶权——”陶权大步走出,先看了霍湘一眼,再朝观众挥手,每指向一个地方,便听到那里的观众献出无与伦比的呼声。待粉丝们抵达情绪巅峰又缓缓落下后,霍湘看着脸上贴着创口贴的陶权走到身边:“他受了点伤,今晚无法唱歌,他的演出由我代替,——我是霍湘,很高兴能和你们渡过今晚。”霍湘不太在舞台上讲那么多话,还这么温柔,他模仿陶权声调的同时,也把陶权给粉丝的温柔学了去。观众们望着他,感受他,陷进这个天才所带来的视听享受,与穹顶一阵一荡的幽蓝水母共舞。霍湘很久之前就决定叫上桃花一起参加泥泞诗意巡演了,当初计划的是用天鹅航道噱头彻底断绝魔方的路,顺便给陶权一个惊喜。谁能想到这一天来临之际还伴随惊吓。霍湘再也不会考虑什么陶权生来属于舞台,陶权属于他,他要陶权平安无事。而陶权。他根本没想到会和霍湘在舞台上演出。他从来都觉得此刻发生的一幕只存在于自己潮热的幻想。无数个野合的夜里,他幻想着,和霍湘在一起,并出现在同一个舞台。这份臆想,等待了八年,然后成真了。歌声中陶权望向霍湘,而霍湘刚好也望着他,两个人的脸同时出现在万千破碎的漂浮屏幕上。“怎么样?”中场换布景时霍湘对大家说,“我唱泥泞诗意的歌还算可以么?”“老公我可以——”不知是谁吼道。桃花姐姐笑了起来,故意引导摄像机去拍陶权,陶权没发现,望着声音的方向一脸铁青,观众们阵阵爆笑。“你们知道的,泥泞诗意的歌很少,”霍湘又说,“所以桃花昨晚救场时唱了很多自己的歌……”“好听!”有人喊道。霍湘笑笑,“我也唱唱自己的歌可以吗?我好像有些歌还从来没表演过。”“可以!!——”喊声淹没舞台,巨幕忽然一黑,紧接着放出一段幕后纪录片。镜头对准靠在录音房睡觉的霍湘,声音则是桃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