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霍湘对此点评道。陶权觉得不行,这酒必须得喝,在霍湘躺着逗狗的时候打开冰箱,“哥,你最喜欢的水果是番石榴对不?”“嗯哪。”陶权取出两个,最近的番石榴有点反季节,买来只能调酒,干吃有点太涩了。霍湘看到他手里还有一颗番茄,问道:“你呢,最喜欢番茄?”“嗯哪。”番茄在鸡尾酒里也会用到,那杯酒有个酷炫的名字,叫血腥玛丽,里面甚至还要加辣椒汁和和牛肉汤,算是霍湘最喝不来的一类。幸亏陶权拿出来不是调酒用,而是干活的零食,就那么放在厨台,时不时拿来啃一口,把自己吃得满嘴汁液。“来尝尝我的特调。”陶权手持两个威士忌杯过来,把雪克壶里的酒各倒一半出来,熟练用搅拌法转了几圈勺子,递给霍湘。霍湘抿了一口,强烈的鲜果味和酒精充斥进肺部,“你加了几盎司的酒啊。”“你酒量好啊,多喝点。”陶权坏笑说,“味道还凑合吧?”霍湘又抿了一口,再次体会到那种味蕾被全方位冲击的感觉,皱皱眉说:“好喝的,有名字吗?”这时陶权瞄了一眼挂在窗户旁的那副画,名字他早就想好了,“猎人。”霍湘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被蹭花一些的油画,笑了笑,“那卖多少钱呢,肯定不能只卖40。”“那45吧,我现在就给它写菜单上去。”赤脚踩在木地板,理所应当发出咚咚声,粉笔刮过黑板就不那么好听了,霍湘捂住小桃子的耳朵。“我们喝完可不可以……”陶权跳回吊床说,整个房车颤了颤。“可以啊,”霍湘已经把酒喝完了,说出来的话有浓重的酒精味:“你希望以什么姿势被我搅拌?”“……”陶权没答,也没把事情进展到最后,他俩这几天都累得跟牛似的,有色心没色劲儿,稍微亲了几口就抱在一起睡去了。第二天,气温继续攀升,有辆货拉拉停来房车前。霍湘帮司机把后座的大箱子搬上房车,再让陶权一样一样拆。第一样是去年从陶权那儿收到的冷萃设备,玻璃部分原本被砸坏了,霍湘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愿意补的人。陶权盯着设备的木质部分,看向车下抽烟的霍湘:“你给它重新上漆啦?”“嗯,好歹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对了,我还让娟姐邮了点豆子,之后我们可以卖咖啡。”霍湘说。陶权:“现在想喝么?我给你做一杯?”“等会儿的,”霍湘笑道,“先收拾完呗。”“好嘞!”即便是移动酒吧,霍湘也拿出了一百分的诚意,除了升级酒具,还把当年从老板娘那儿买来的馕机给运过来了,以及一些一次性杯子,上面印着他俩结婚照和牡丹的剪影,陶权看到后,说什么也要马上冲一杯咖啡给霍湘喝。最后一样是一罐墨绿色的青梅酒,标签处写着霍湘的名字。“你知道这瓶酒?”陶权盘坐在地,把青梅酒提起来问,这是他去年偷偷酿了藏起来的。“我当然知道,”霍湘说,“换新酒柜的时候特地交代陆超要把这瓶放在低处。”
陶权:“我还以为你丢了呢。”“我像是会丢别人东西的人么?”霍湘掐灭烟头,爬回房车,挤到厨台旁洗手。“像吧……”陶权直勾勾地盯着青梅酒的标签,他写字怎么那么丑呢,“开业时给你送的花就被你丢了。”霍湘闻声回头,仔细想了会儿:“你说那些没署名的玫瑰?”陶权没答话,现在想想,确实那会儿不该送玫瑰花的,太明显了,估计换个康乃馨会好点,不行,康乃馨是送长辈的,……倒也不是不行,霍湘也算是长辈。“我以为是卫天城送的,就给丢了。”霍湘说,“所以我说我俩缺乏一个了解的过程嘛。”陶权知道自己错怪霍湘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你最喜欢什么花?”“这还用想,牡丹啊。”霍湘弹了弹一次性杯子上的logo,打趣道。“我服了,”陶权乐呵起身,两步站到霍湘身边,两人挨在一起,伸手夺走咖啡喝了一口,“你喜欢牡丹?……嗯?”“那你呢?你最喜欢什么花?”霍湘在陶权唇边问。“我喜欢你身上的草莓。”陶权低声应道。霍湘:“草莓可不是花。”陶权手伸进霍湘的衣服里,“你管它是不是呢。”后续两天的活动由陶权决定。他在清晨或傍晚的时间段,避开高温和人潮,带霍湘去逛一些相对安静的古建筑。他自己对历史没什么兴趣,但隐隐感觉霍湘会喜欢,做攻略时很认真,到地方后像导游一样手舞足蹈地给霍湘讲解。比如去东岳庙献殿的时候,天色渐晚,大多游客都准备返市,他俩逆着人潮进入正殿,刚进门陶权就说这是元代建筑风格,但重建过,并且最后一次重修是在康熙四十五年。霍湘目视殿顶的叠嶂青瓦,眨眼之际,似是云层黯淡一分,尘埃扬起一寸。可惜他们时间有限,无法逐一逛过不夜城的古迹,在第三天早上驱车前往敦煌。越开出城区,周边的地貌越趋于西北特色,黄沙弥盖戈壁滩,天地之间青黄两色,如同刚晕染开的棕色眼影。旅途话题仍然围绕彼此喜欢的事物,陶权竟然不知道霍湘还听黑嗓,聊到后面甚至到了加入假设场景,霍湘本人都回答不上来的程度。“如果能获得一项超能力,你想要哪种?”“如果小桃子突然有一天变成人,你还会爱我吗?”“如果重返校园,你会读什么专业?”霍湘通常边笑边回答,他不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但喜欢陶权脸上的天马行空。他开始庆幸自己提出了想补回缺失阶段的想法,这让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完整,尽管陶权也不在乎是否完整,但他要给,因为他俩的人生有太多缺憾,至少让他在力所能及的部分,给予陶权最完整的体验。下榻的酒店坐落在敦煌郊外,放眼一看,荒漠里仅有这一片分散又低矮的建筑群,门柱围墙均为黄砂色,像是古时候隐匿于戈壁滩的龙门客栈。穿越者交给服务人员拿去维护,两人带着貌似长大了一些的小桃子进酒店办理入住。檀香环绕,提灯笼的小哥带领两人穿过走廊,来到宽敞的露天庭院。陶权望着四周作为采光的枯木火堆,感叹不愧是五千一晚的地方,燃的都是真火。霍湘也看着猩红色的火堆:“当时我选这里,想观察你会不会享受这种花大钱的体验,然后再判断我们之后怎么过日子,不过这都是之前的想法了。”火光外的背景被扭曲成波浪形状,有种不真实感。“想那么深呐你?”陶权说,“那得感谢卫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