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加班去处理。他俩的事不涉及法律层面,网友们再讨论,也只能冠以偶像失格和影响不良的罪名,这种事在娱乐圈简直司空见惯,白象大可以做不要脸的公司,等事态冷却反而能捞到别人羡慕不了的热度。可惜霍湘不允许她那么做,因此她只能看着机会从眼前流失,老老实实应付陶权人间蒸发带来的后果,还清她引导陶权走上偶像之路的罪孽。于晴不在乎偶像失格的问题,但焦烁和万钧在乎。泥泞诗意还没有彻底从偶像身份中脱离,粉丝有很大比例都是把他们当偶像的,而两人又深知粉丝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塌房,很是担心陶权看了会不开心,从看到事情起就疯狂给陶权打电话。打不通他们就看网友们的讨论,从这个小组到那个小组,无人问津的媒体小站到万丈高楼平地起的论坛,几乎所有粉丝浓度高的地方都是对陶权的声讨。而这时陶权后援会的解散,无疑使塌房的火烧得更烈。会长草莓冰以注销账号表示自己的立场,大量战斗粉紧随其后,剩余的该脱坑脱坑,该回踩的回踩。看到正主的粉丝脱坑回踩,其他家的粉丝也按耐不住,组团前来泥泞诗意超话围观。真正导致她们蜂拥而上的,是两位艺人的手滑点赞,一位是因伤养病的黄辰焰,一位是前些日子和陶权公演舞台的赵云天,虽说两人很快就取消了点赞,但该行为给予了粉丝们勇气。这些昔日眼红泥泞诗意的偶像团体粉丝,顷刻间变成屏幕后的鬼怪,轮番攻击陶权,占领陶权前几条内容的转发评论区。剩余那些依旧支持陶权的粉丝没有人统合,一时间也发表不出意见,下场评论又遭到众多粉丝的反驳,昔日在群里分享日常的姐妹,因立场不同而纷纷反目。晚些时候,泥泞诗意官号踩着零点发布了一则搅乱一切的公告:即日起暂停陶权在泥泞诗意的一切活动。在粉丝眼里这无异于陶权失去公司支持,残留粉丝已不愿再多说什么,全都失语。而队友的唯粉,也被陶权影响了乐队活动而触怒,反扑式入侵陶权的超话。他们指摘陶权不负责任,不顾队友的死活,且和回踩的人联合给公司发维权邮件,一波又一波的声讨出现在互联网各处。时间流逝中,脱粉的人将泥泞诗意的巡演票卖掉,和黄牛抛掉的一起流入二手市场。更晚的时候,一名回踩的陶权唯粉在泥泞诗意超话里直播烧陶权的照片。他把那些曾经花重金排长队得到的物料,拿到小区楼下,在虫鸣鸟叫中,把它们烧成一盆灰。这种泄愤的行为引起了效仿,一开始只有一个,后面变成十多个,睡不着的粉丝们用各种方式宣泄自己的情绪,点开任意视频,不是破口大骂便是崩溃痛哭。情绪状态最为糟糕的是一部分从天鹅航道赚到泥泞诗意的偶像粉,这两人搞在一起对她们来说是致命打击,许多人连夜销号退圈。甚至,有人从硬盘里找到远古的记录,陶权曾私下说过梦想就是得到喜欢的人、一则则两人曾在一家酒吧工作过的细节、霍湘曾送陶权去过机场、两人脖子上的项链……一时间,许许多多物件被赋予特殊的含义,好像他们很久很久之前就在一起了,联合起来诓骗全天下的人。不过远离娱乐圈的地方,也有对塌房无所谓的人。娟姐躺床已经三个小时了,海盗睡了又醒,瞪着小圆眼睛看她在干什么。她翻身找手机,在酒吧群发起了语音,晚睡的家伙们陆续加入。“……”但没人率先发言。沉默了几分钟,陆超沉沉叹了一口气,“我说狗日的昨天怎么突然给我划那么多钱。”眼镜:“是赔给你让你重新装修的吧。”杨哥:“还要重新装修啊??不是说不开了吗?”下一秒,忍了很久的娟姐终于爆发:“卧槽他俩到底咋回事啊!!!!陶权怎么也他妈喜欢男的!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怎么老娘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大学城的妹妹们:“是啊!!!!!!我们也想问!”
眼镜:“……你们先不要说话,说正事儿呢。”陆超:“老杨明天施工队有活吗?没活就叫过来重新装,他俩会回来的。”娟姐:“到底啥时候搞上的啊!!!!!!!!!!!!!”大学城的妹妹们:“啥时候啊?!!!!”也有一些人震惊于当红男星和昔日男星的禁忌之爱,他们整合故事线争相转发到朋友圈和群聊。【不小心磕到了,有人科普一下这两人的情况吗?】【爱情的事能算偷么?学学老婆的声线怎么了?】【陶焦党今晚睡不着了吧,大人啊~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霍乱陶天当道。】【祸乱滔天!好狂的cp名,但是不是搞错10了?】游泳大连,临海华侨别墅。陶权从梦中醒来,睡前没有把窗户关死,在霍湘的味道里掺有一丝咸湿的大海气息。意识逐渐恢复后,又听见外边海浪拍打礁石的动静,富有节律,幽静至极。他虽然经历过一次被讨伐,但这次跟霍湘有关,内心深处难免有控制不了的惊慌,可他又不敢看大家会怎么评价他俩的事,结果当夜做了噩梦,梦见霍湘迫于压力,要跟他分手,他在荒芜的梦里四处寻找霍湘,怎么也找不到,把他吓醒了。陶权在被窝里找到霍湘的手,轻轻捏了捏。霍湘翻动身子,拥住他继续沉睡。陶权闭眼尝试入睡,可眉间像是被线拉扯着,放松不下来。在凝望半小时的天花板后,他终于还是拿出手机,开启静音模式,点开微信。等待他的是铺天盖地的消息,大量问号和感叹号,疯狂的世界通过一颗颗红点渗入进他的脑子。谈个恋爱而已怎么能让这些人这么激动啊?这也仅是冰山一角,他不敢想微博和论坛里会是什么样。陶权下意识切出微信,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个没有红点的联系人。是置顶的藿香,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没给他发消息,并且躺在他身边的人。一双手夺走了手机,霍湘醒了。“别看。”语气带有初醒的怠惰,听上去无比温柔。陶权钻回被窝,抵住霍湘的脑袋,夏天让他们的体温很高,很温暖。霍湘没睁眼,吸了一大口氧气,缓缓呼出:“软件卸载了吧,这段时间,你看着我就够了。”霸道的态度让陶权心情好了些,下滑身子搂住霍湘,“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强硬的一面?”“是吗?”霍湘笑道。两人抱了一会儿,霍湘抖了抖腿,说:“睡不着了。”“昨晚睡太早了,”陶权说,“估计是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