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安全带侧身看着霍湘:“就算不在娱乐圈混,我也能挣到很多很多钱养你。”?怎么会提到钱?“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废物。”陶权愈加激动道。霍湘没听这一句,脑海想起前阵子陶权忽然开始买奢侈品,一样一样往小洋楼带,还出没于各种酒宴。那会儿他以为陶权是体会到明星的特权,开始被上流社会吸引。现在想想,他是不是误会陶权了?“你别不说话啊。”陶权慌忙地抓住霍湘的肩膀。霍湘仍在想那些陶权为了钱喝到半夜,第二天又装作没事的异样。原来只是想多赚钱养他啊。对啊,一个收入高了还是要去吃沙县番茄鸡蛋饭的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纸醉金迷的人呢?霍湘说不出回驳的话语,心里堵得慌。陶权眼神惊恐:“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些话,我们不公开了,我们回家,这就回家,好吗?”一连串祈求的语气加深了疼痛,霍湘的心脏如同被绳子绑牢打了个结,陶权每说一个字,这个结就会更紧一寸。太奇怪了?他为什么会因为陶权想赚钱而疼呢?见霍湘沉默,陶权拍了拍脸,尽可能让自己笑得阳光些:“晚上咱吃啥?”“铁锅炖排骨成吗?待会儿去买点甜玉米,”说着陶权小心翼翼地抱住霍湘,“或者我们去吃那家日料?上次没吃到芝士焗扇贝……”上次……上次为什么没吃芝士焗扇贝来着?好像因为在提到的时候,从陶权脸上看到了不高兴——毕竟这是由卫天城推荐的。而此刻,陶权可以忽略自己所有的不情愿,换他开口说点什么。一时间,霍湘想起所有陶权为他做的事。健身擦边,学音乐参加选秀,挤时间来野合打工,这些事分开来看似乎没什么让人感动的点。但这样的事集合在一起,让霍湘觉得自己要被心脏上的那个结勒得窒息了。初夏的太阳照在陶权身上,不过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暖意,“你别不说话啊……”霍湘再也经受不住心底的疼痛,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在陶权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你在车上等我几分钟好吗?我想给晴姐打个电话。”陶权收身,点了点头。霍湘下车,走到闪烁着细碎金光的混凝土地砖上,他们现在已经脱离高楼大厦了,周边是待施工的荒地,野草蛮生,大量叫不出名字的小花迎风摇摆,星星点点。车里,陶权看到霍湘冷静地跟手机对话,那部手机的屏幕碎了一角,本应将阳光分割成无数片,但霍湘逆着光,他感觉不到任何刺眼的光芒。霍湘保持和陶权对望的姿势打完了电话,用时将近十五分钟,期间他俩都只看着对方。之后,霍湘回到副驾驶,陶权暂停手指在反向盘上的叩动,“聊啥了啊那么久?”霍湘还没挂电话,转头看着陶权,脸色平静,深灰的眼睛被照得无比透澈,宛如上古时代遗留的冰柱。“陶权,对你来说,跟我在一起,比站在舞台上唱歌更重要对吗?”这是一种确认,就像你去抢银行,已经把枪对着柜员了,但你还是会在心里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要那么做。然后陶权答道:“我站到舞台上唱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让你看到我。”“那你自己呢?!!”手机传来晴姐激动的喊叫,她甚至快哭了,“你也要陪着他疯吗?!!”不,是我要带着他疯。霍湘没说出口,而是说:“对不起晴姐。”说完把电话挂了。
陶权忙唤:“霍湘?你跟晴姐说什么了?”“没说什么,”霍湘系上安全带,“只是通知她我要带你走。”“带我走??”陶权瞪大眼睛。是的,带你走。在我作出这个决定的瞬间,我心中的疼痛不见了,然后我才知道,其实我远比想象中的更喜欢你。“既然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了,那接下来就带我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霍湘说。有风扬起荒地里的蒲公英,游丝般的种子飘来大g,它们太过渺小,陶权没看清它们的飞行轨迹。他又听见霍湘说:“别的你不用管,就当从今天起放长假婻諷,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陶权看着远去的蒲公英,“你要跟我跑路。”霍湘:“也别想钱,我有的是钱。”陶权哽咽,启动车子,“……我想跟你去海边。”“好,买完新手机我们就看机票。”“想带你去看富士山。”“好。”大g披着阳光前进,回归到寻常的街道,成排的香樟树遮挡店铺的招牌,树上有蝉嘶吼,树下奶茶店排着长队,店门的立牌介绍着本季度的新品,桑葚菠萝果茶,深紫色的配图非常清凉。霍湘打开一条窗缝,让风吹进来。“那野合怎么办?”陶权的声音和外面的嘈杂混在一起,“还有纪总那边,能搞得定吗……”“不用管,真的什么都不用管,”霍湘闻着风说,“会有人处理的,我会处理的。”陶权笑了笑,低声一句好的,旋即将车提速,冲向高架。回到小洋楼,在空中满是干燥的水杉树气味里,陶权将霍湘摁到门上,夺走钥匙丢到一边,大手环住霍湘的腰,引动一个潮热的吻。潮热没有进一步展开,但持续了很久,从门口到衣柜,再到沙发,期间霍湘不慎被桌角撞到了大腿,陶权趴在霍湘身上,轻轻帮他揉着,粗重的呼吸像泡泡糖将两人包裹。院子里的石榴花基本已经垂败,青色的果实仅有栗子大小,厨台上有今早来不及收拾的碗筷,和木地板两人赤脚留下的脚印,一同沐浴在树影斑驳中。“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融化的泡泡糖里传来陶权的呓语。“嗯?”霍湘有些没懂这个突如其来的问句。陶权傻笑:“有时候我感觉你好像是我幻想出来的。”“那你又是真的吗?会不会也是我幻想出来的?”日常午后的时光过得很缓慢,两人在沙发上躺了一阵,直到霍湘起身说要拖个地。陶权想帮忙,霍湘没让,打开电视让陶权自己找点电影看。可能是昨晚太累,陶权看没几分钟就昏睡过去,手臂垂到茶几上,紧碰霍湘脱下来的项链。拖完地,霍湘打算去日料店打包劳什子的芝士焗扇贝,套好衣服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沙发边,轻手轻脚帮陶权换了个舒服的睡姿。陶权迷迷糊糊醒来,什么也不管就将霍湘揽入怀中。沙发容纳不了他俩人高马大的身形,陶权只好像树袋熊那样牢牢锁住霍湘。“我出趟门。”霍湘轻声说。陶权旋即清醒,就像他已经不再需要睡眠那样,“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