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洲觉得自己思绪飘忽,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一样。
不可思议,但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看着顾唯云被抬上救护车,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刺得他额角疼痛。
他承认,有无数次,他都想杀了顾唯云。
在刑法理论上,这叫做‘激情杀人’。
是在被刺激,被挑衅下产生的犯罪动机。
可现在,顾唯云就站在那里,被落下的吊灯砸死。
这么荒诞的死亡方式,是不是也有一天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或者说,如果没遇到鹿知之,没有共命,没有改运,也没有抛售顾家的周边产业。
这吊灯砸的就是他!
鹿知之好像猜到了顾言洲在想什么。
他抚上顾言洲的脸颊,强迫他不要一直盯着那滩刺目的鲜血,而是跟她对视。
“顾言洲,你看着我。”
顾言洲被强行掰过脑袋,眼睛看着鹿知之,余光却忍不住往那边瞟。
鹿知之又抬手挡住他的眼睛。
“顾言洲,你不会那样!”
顾言洲被这句话彻底拉回了思绪。
鹿知之捧着他的脸语气坚定。
“你不要胡思乱想。”
“有没有我,你都不会这样!”
“你的命格,注定了你与别人的承载能力不同。”
“假如顾唯云是一瓶矿泉水,那你就是一个小湖泊。”
“在重压之下,矿泉水瓶会爆裂,而湖泊里的水是会溢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你之前会一直生病,却没有立刻暴毙的缘故。”
“大概是你上辈子做了好事吧,老天也会多偏爱你一些。”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变成这样。”
鹿知之的声音轻柔,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顾言洲终于在这样的安慰下,放松了心神。
他轻声问道。
“顾唯云……”
“会死么?”
鹿知之低头,以时间点用小六壬起卦。
拇指飞速的在其他四根手指上算着,然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