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直奔睡衣店,楸楸没有犹豫,一眼相中摆在橱窗的吊带蕾丝睡裙,领子开到胸下围,边沿大片白色刺绣花纹,下摆倒很短,离膝盖一个巴掌长。
她跟店员说,试试这件。她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无所谓穿多穿少,穿出街的话,遮住三点避免引起骚乱即可。比起这些,她理解不了男人,为何都想着把女友从头到脚包裹地严严实实,却又忍不住瞟向其他女人的胸部。
“你睡觉穿这个?”裵文野虽未阻止,但道了句。
“我睡觉不穿的。”楸楸看着他。
一句话把人堵回去。
店员拿来睡裙,她抱着裙子,忽然犹豫,她扭过头,看那人进门后就没挪过位置,看着光鲜的地板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抱着小裙子跑过去,奔到他怀里,一股清冷的香水味萦绕着她。
“你不想让我穿这个?”她问,又说,“你不高兴,我就不穿了,可是至少你得说吧?”
“我没说不让你穿。”他攥住楸楸探入西装的手。
是松动的语气。楸楸也松了口气,彷佛他的一言一行可以操纵她的情绪。这个男人甩冷脸,看着心里直发怵。腿都要软了,是被帅的。
裵文野有些莫名其妙,却又未推开,没揣兜的手兜着她腰。
“怎么了?”他问。
“你不要凶我。”楸楸将脸埋在他心口,隔着一层布料,轻而易举地听到他砰砰有力的心跳。
我有凶过你?裵文野心想。
“少栽赃人。”
“你冷暴力我。就刚才。”楸楸松开他的怀抱,板着脸,后知后觉地有点生气,“我就穿这件!”没等裵文野发作,她已经跑开,路过店员,又指着边上的黑色睡袍,让店员拿条M码。裵文野这才松一口气。
试衣间里换好裙袍,楸楸将带子绑得美丽而结实,领子只开了小口,隐隐约约看到沟,往下看不到壑。看着门镜直摇头叹气,她去酒吧玩都没试过穿得这么严实,更何况是睡衣趴,预想可知,待会会被人嘲笑。
然而事实上她想多了,除了单身男女,那些有伴侣的女生,基本都是睡袍款。而男的都是居家款,纯棉翻领长袖居家服,拿一本书一个杯子都可以去淘宝京东当模特了,居然还有人穿居家情侣款。
至于单身男女,虽然穿着大胆,却也没几个好看的,男的打着赤膊只穿裤衩,对身材倒是很自信,可惜脸长得一般般。女的穿性感睡裙,然而科技感太重,看得不是很舒服,跳起舞儿来倒是很好看,那腰儿扭着扭着,可惜很快就被人群围住,挡去楸楸的视线。
整个酒吧上下都共享着一首DJ,他们包了酒吧第二层,酒吧四层的中间是打空的,从四楼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的大舞池,二楼也有小舞池,不过没有一楼拥挤。
裵文野祝过酒后便来找她,他相当狡猾,人人都穿着睡衣来,只有他狡辩他身上这件灰衣就是睡衣,看来早有准备,难怪今天穿了西装上班却没穿衬衫。
“真没劲。”她拿着手机,正跟慕玉窠吐槽这件事。
裵文野却忽而侧过身来,咬住她的耳垂,楸楸吓一跳,手机没拿稳,滑掉进俩人腿间,她一时浑身战栗,忘了去捡。
低眉垂眼无辜地眨了两三下眼睛,张着的嘴巴都合不拢,左耳和脖颈这一边,乃至左边身体都酥麻了,她想够了,摸到裵文野撑在她旁边的手,摸到他的腕骨,指骨,然后就变成了十指相扣,没变的是,手依然撑在沙发靠背上。
裵文野退开一些,身上的酒气依然把香水味压下去,看来没被少灌。
“他们都好奇你是谁。”他忽然说。
楸楸还在看着他咬过自己耳垂的唇瓣,因着刚才感觉太满了,不断在咽口水,思绪也慢半拍。
“那我是谁?”她问。
“你还能是谁?”裵文野松开跟她的十指相扣,换了一只手搂她,然后去倒酒,“我的slaves,sexslaves。”
楸楸有些惊讶,笑着问他:“你真这么跟他们说的?”
怎么可能这么跟旁人说。
但是……
他也笑了,“高兴了?”
他好像猜的没错。
作者有话说:
生活环境使然,楸楸也慕强。
最后一句是裵在纽约时的猜测,那句:“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喜欢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