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生长」◎
一晚上说了有的没的一堆废话。回到酒店,门口,她勾着裵文野的脖颈,亲了亲嘴角。
“今天就不上去了,我…还没好。”她故作扭捏道。
“不要骗我这个,我真的会担心。”裵文野摸了摸她的脸庞,低声道。他早上临走前才看过,什么事都没有,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打客房电话叫服务员买药上来,擦上去也没什么感觉,不刺激,大约楸楸从始至终都不知道。
楸楸确实也不知道,她分辨不出来是药膏还是水,洗个澡就都没了。
虽然现在又有了,出门忘记垫护垫了。
楸楸撇了撇嘴角,又说:“我会帮你联系翻译的。晚安。”话毕,她便撒腿跑进了酒店。
不是她不想,只是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干,她不想头脑发热地去执行正事,那种感觉毕竟不像简单地大冬天喝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能暖和一天一样,她会被影响,会迟钝,脑海里的齿轮热得流油,热烘烘地无法运转。
她成长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节制。
卸了妆,楸楸给客房靠窗的浴缸放了水,准备泡浴,放松地看一场电影。
期间收到裵文野发来的WhatsApp。
「警察消防等因公殉职后,家属营生困难,香港纪律部队会给他们一个经营餐饮的执照,一张牌,在显眼的地方裱挂起来,如此其他的警察看到就不会为难了,所以叫大牌档——我奶说的。现在都叫大排档,大牌档退出时代舞台。」
楸楸看完了,觉得很有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裵文野在回应她之前说起八达通的交换。
洗完澡出来,结束护肤环节后,她像以往那样放松地查看邮箱,发现惠思嘉给她回了一封邮件。
大意是她对黄婉伶的计划雏形没有任何异议,表达了两行文字的赞美后,又告知她的年假终于批准下来,预计两周后回国,需要先找一个地方落脚,才能找她们会合。
楸楸表示会将她的赞美转发给黄婉伶看,又问她回国的具体日子和航班,楸楸准备去接她。惠思嘉自出国留学后便再没回来过,难免不对故土无所适从。
她打算处理好翻译的事情后,就先回内地,帮惠思嘉找好临时落脚的地方,将行李都安置好,至于再后面的事情,就再议。
翌日,早餐时间,她约了黄婉伶在酒店餐厅里吃早餐,位置靠窗,窗外是成片高楼大厦和海景。
她将这事告诉黄婉伶。
黄婉伶昨日熬了个大夜,眼下青黑,哈欠连天,困惑道:“她如果只是想要找一个地方寄放行李,让她把多余不必要的行李寄放在家中不就可以了吗?我们这一程少说三个月,三个月白租房啊?”
“她与家里关系不好。”
楸楸也没什么精神,她昨天发完邮件,便把翻译工作提上日程,给丁裕和打了一通电话。
她很了解这人不会那么早睡,结果丁裕和拉着她聊了个通宵,都是奔五的人了,居然还那么好精力。
不像她亲生老爸,四十养生,五十钓鱼,奔六走到哪里都带一个保温杯,然而四十六的丁裕和昨天还在开台,预备通宵打麻将。
楸楸用只言片语解释了,惠思嘉为何跟家里关系不好。
不过是那老三句。
家中重男轻女,女儿是泼出去的水,男儿能传宗接代,往后房子资产都是男儿的。
“她出国读书,发生车祸,在医院躺了一年,她爸妈都不来看她一眼。”楸楸说着,朝过路的服务员做了个手势,指着拉布粉分布不均匀的白棕色,“豉油,满上。”前两个字是粤语,后两个字是普通话,都是字正腔圆,发音非常标准。
黄婉伶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本她还为惠思嘉感到忿忿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