裵文野那杯咖啡快喝完了,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只剩下冰块在发出碰撞的声响,“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我的运动生涯很快结束,如果学习跟不上,我就考不上高中大学。”
学历,于普通人而言是捷径,于有钱人而言只是一张证书。
不过楸楸很坚信以下两句话,一句“术业有专攻”,一句“什么年龄段就该干什么年龄段的事”,抛开第一句不谈,校园这个小社会在一个人的成长历程中,还是很有必要出现的。
除非是特殊个例,像裵文野这样的“术业有专攻”,少年时期运动苗子,需要百分百的耐心耐力去坚持日复一日的训练量,每日每日都在想着如何突破前一天的我。长大了管理公司,这不是在校园里就可以学会的事情。
裵文野却忽然看向她,眼底里探究,笑了下说:“如果我不读书,那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对街面包店昏黄的灯光打出来,隐隐约约给过路的行人渡一层柔光,渡到这边俩人身上,光已微乎其微,却还是让人感觉到置身于错位时空,很不真实。
咖啡和阿华田都喝完了,楸楸仍然被这句话冲击着,想着,是啊,薛可意见他是同校学长才会跟他套近乎的,倘若他是别校的,甭说生日派对请他来,估计他们不会认识。
裵文野问:“当陌生人,你愿意吗?”
楸楸兀自拧头看他,愀然的脸一扫上秒的不愉快。
“我不愿意的。”她小声道,声音柔柔地。
楸楸怎么可能愿意?
很小的时候,青春期,十二三岁,大家都很早熟,班里的女同学会追星,煲剧,她们都有喜欢的男明星,以及所谓的理想型,会写情书给隔壁班、高年级的师哥学长,她们围绕这些话题乐此不疲。轮到楸楸发表感想,她很迷惘,对理想型很是模糊。
同桌问:“你没有见了会心动,心砰砰那么跳的男生吗?”
楸楸摇头,“没有。”
“疯狂地分泌多巴胺,肾上腺素狂飙升?”
“跳楼机?”
“男的啦!”同桌没好气道。
半晌,同桌又问:“那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男的,有一个优点?”
“这个男的是?”
“所有!某个人!”
这范畴太大了,楸楸绞尽脑汁想了下,最终还真想出来一个。
“不说话。”
同桌:“?”
楸楸:“我就够喜欢男的沉默寡言。”
同桌笑得不怀好意,“原来你喜欢闷骚的啊?”
楸楸:“你误会大发了。”
同桌还是笑,“那你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