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吓了一跳,但并不退缩,很快又向前半步,两颊鼓起,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说道:“我、我想和你一起组队。”席玉:“。”你谁啊,我认识你吗?闻言,旁边师烨有些稀奇地探头:“难得有人对阿玉主动啊。”归一元宗这小师弟,光看样貌就是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派头,这还是头回瞧见有人不惧艰险主动凑上来的。他在边上看热闹,席玉懒得理他,转而垂眸看向身前那小白莲,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行。”说完直接绕开他,准备去找方司宥。还没走两步,衣袖又被人扯住。席玉顿住,不耐地回头。小白莲被他吓的一哆嗦,手指都在颤抖,但仍旧倔强地抬头,坚持道:“我想和你一组,我不会,伤到你的。”听到这话,席玉沉默片刻,忽而笑出声来,反问:“伤到我?”席玉垂眸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你好自信啊。”小白莲咬了咬唇,明显是害臊的模样,但仍旧不愿退缩。盯着他看了许久,席玉忽然嗤笑了声,转身从旁边武器架上挑了把瘦长的剑,一把扔到那人面前,微眯眸子看着他:“来。”闻言,那人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惊喜道:“你答应了!”席玉懒得回复这种废话,另外给自己挑了把剑。耳边却传来那人细弱又高兴的声音:“我叫沈聿安!”“……”我管你叫什么。他们挑了块相对宽阔的空地,开始比拼。不出半刻钟,沈聿安的剑就被挑飞在地。席玉停下来,皱眉看向他。沈聿安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跑去把剑捡起来。他们重新开始。又是不到半刻钟,沈聿安直接把自己绊倒在地,然后哆哆嗦嗦爬起来。席玉眉头皱的更紧了。接下来好几次,沈聿安没有一场是撑过了完整一刻钟的。席玉:“……”他收剑入鞘,面无表情地盯着沈聿安看。后者用力咬唇,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愧疚地低着头。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青年平静的声音:“看来你前面说的也没错,你的确伤不到我。”沈聿安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脑袋垂的更低了。周边目睹了全程的弟子毫不在意地发出嘲笑声。这么弱,是怎么敢挑归一元宗的弟子对决的?蚍蜉撼树。听着周边的议论,沈聿安蜷紧手,身子都发起抖来。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笑什么,很好笑吗?”那些弟子骤然顿住,纷纷看向那道声音的发源处。席玉身姿修长,眼尾上挑,眉间尽是烦躁之意,说话毫不客气:“不去练自己的剑,跑到这来笑话别人,怎么,你很强吗?”周边人瞬间哑然,半天没回话。席玉:“看来你们也就这点本事,只能靠羞辱别人来获得优越感了。”
说完,他不再看那群人铁青的脸色,将沈聿安掉在地上的剑拾起,重新丢过去:“不是要和我对决吗,一刻钟都没撑过去像什么样?重来。”桃木剑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沈聿安怔住,他盯着地上的桃木剑许久,半晌,终于弯腰把剑捡了起来,微红着眼眶,抬头坚定看向席玉。却见对面的青年将玉簪摘了下来,原本铺散的长发被玉簪高高挽起,只余零星几缕碎发在颊边,发尾随着他抽剑的动作划出流畅优美的线条,恍惚间让人以为流星划过。仍旧是高傲而又漫不经心的姿态,席玉微歪头看他,稍带命令的语气:“过来。”沈聿安被震住的呼吸终于重新开始循环。他抿唇,坚定地提剑冲了过去。这次终于不再是单方面的碾压,席玉的动作有了些教导的意味,这一场勉强称得上是有来有回。只是沈聿安的基础实在是太差,席玉让着让着,脾气终于暴躁起来。“你是猪吗!谁教你这么握剑的?”“蠢货,你眼睛往哪看?剑尖在这,你盯着我脸做什么!”“你只会用手臂发力吗,你的手腕呢,被狗吃了?!”“脚不要可以捐给别人,我八百年没见过下盘这么不稳的修真者了。”“……”早已结束比试的方司宥和师烨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边骂边帮沈聿安调整姿势和发力方法的席玉,皆是沉默。师烨看了会,嘴里叼着根草,伸出手指着那边,含糊地笑说:“喏,你师弟,教的还不错嘛。”不就是当狗吗?“实话告诉我,你们宗门是没人了吗,能让你这样的进蓬莱岛?”席玉丢了剑,坐在石凳上,堪称刻薄地问道。怎么会有人的剑道基础差成这样的?对于修真者而言,无论是主修哪种分类,都要从小开始学习最基础的剑道。再不济,还有刀法、枪法、弓箭等等,炼法的前提就是炼体,无论在哪个宗门,这都是硬性要求。哦对,林云意那个每天吃干饭的除外。沈聿安出了一身汗,累的气喘吁吁,但听见问话,还是努力地直起身板,声音细弱:“我、我是药宗的,我是,少宗主。”“……”席玉面色复杂:“难怪。”原来是少宗主,敢情是走后门进来的。他想了想,又问:“以前没练过剑?”“没有。”沈聿安心虚摇头,“我身体不好,父亲不让我练。”“哦。”安静了一会,席玉歪头看着他,问:“那你自己想练吗?”闻言,沈聿安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接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小声说:“想的。”倒是比林云意要讨喜些……这么想着,席玉忽然伸手,在他脸颊上戳了戳,笑容看上去有点恶劣:“胆子这么小,会杀人吗?”成功看到沈聿安瞬间白了的脸。他扬眉,满意地收回手,拎着桃木剑起身,懒洋洋道:“以后都跟我组队。”闻言,沈聿安一愣,反应过来后激动地问:“真、真的吗!”席玉侧眸看他,哼笑了声:“假的。”说完便扬长而去。沈聿安站在原地,脸蛋红扑扑的。他知道席玉说的是真的,高兴的把衣袖都给攥皱了。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略显不满的疑惑:“安安,你什么时候和他混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