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躲!你动来动去我不好瞄准,到时候是睡十天半个月还是睡到下辈子那就没个定数了!”“你有病是吧!”破音,“半夜在我屋外做法,还要敲我榔头,有你这么当人家媳妇儿的吗!”“小点声小点声,我这打劫呢,你别把邻居嚷嚷起来了。”“打劫?我有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屋子里有啥可让你图的?”我试图按住他脑袋好伺机给他一棒,但尔雅身手灵活,几个回合周旋愣是没让我得手,我一时急上火,道:“我又不图你钱财,我图你这个人啊!”尔雅:“……”他往边上一让,我收不住力道,啪叽一声就摔到了地上。尔雅颤抖地道:“莫不成我如今都毁容了,也还是有着招蜂引蝶的魅力?原来这些日子你不是为了羽仪,你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他蹲下来,戳了戳我生无可恋的脸。“之前你还不急不慌的,怎么突然就莽撞了?”他勾着唇角,“是出什么岔子了吗?”我大字状瘫倒,有气无力道:“是出岔子了……”“说吧,知道你们这些小的没用,出什么岔子了让我听听。”“阿药……你师弟被人绑架了。”“……嗯?”“绑他的人是当今天下第一,也是我,咳,算是我一个特别亲密的好朋友……”“你到底有几个好朋友?”“三个……这不是重点!”我拽住尔雅的衣领,痛苦地在地上扑腾起来,“重点是你师弟想不开,他要放火烧了药王谷啊!”尔雅若有所思地偏过头,随即:“那就烧啊,就当给易安他们报仇了。”我:“你说得轻巧啊!你不想想药王谷还有其他无辜的弟子,你师弟这是真打算走极端了!”“无辜?就那腌臜地儿,谁能是无辜?”这回轮到我破音:“青宵不无辜吗!你就只有羽仪这么一个师弟还活着吗!青宵一直记着念着你们这些师兄,到头来你连他的生死都不在意吗!”尔雅还没来得及开口,我俩半夜扰民的货色就被邻居点起灯出来操着地方口音恶狠狠地骂了。等尔雅陪着笑送走了邻居,他一转身我便立刻把榔头藏到身后去,他无言地看了我片刻,半晌,道:“找个麻袋。”于是翌日大早,我和尔雅就在客栈大堂外和姬宣会师了。一般人初次面见摄政王,即使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也会被姬宣那种久在军营漠然肃杀的气质所震撼,不论他本质有多温和,姬宣的冷是浸透了骨髓,当初我会给他起个冰儿的小名也是因此而来。可尔雅不一般,他戴着幕篱,上上下下打量姬宣许久,扭头就对我道:“这也是你的好朋友?”姬宣登时皱起眉,敏锐地道:“好朋友?”他冷酷地扫向我:“你是这么跟人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扛着麻袋:“不是,这个,不,我也没这么说过……”
姬宣盯着我看了会儿,一言不发就去客栈后院牵马了。我们这次出门只带上了雪面娘,两人共骑问题不大,再加个尔雅,那场面就不太好看了,姬宣出手阔绰,当场拍板给尔雅另买了匹品种上佳的骏马,而几乎是在尔雅被交付了缰绳的瞬间,他就发自内心地道:“出门在外不容易,朋友多点就是好啊!”他利索骑上马,并看向挤在雪面娘背上的我和姬宣。我以为这会儿尔雅总该为他的师弟来质问我两句了,结果他只是充满柔情低抚摸着自己胯下这匹价值不菲的坐骑,尔雅无比真诚地道:“……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扬起缰绳,尔雅一马当先快乐地冲了。一路不多废话,我们朝东赶路,连顿热饭也没停下来吃,总算在入夜时分到了姬宣安插在当地的一处据点,离李严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有两日路程,不过此行目的不是急着回去感谢李严的料事如神,如何想办法把袁无功那越走越偏的想法扳回来才是正经。姬宣看了传信,给了我肯定的消息:“路上有人见到他俩了,谢澄确实是带着袁无功往这个方向来,我们最迟后日能跟他们碰上。”“谢澄?对了,这个名字我有些印象,说是今年武林大会的榜首?”纵使跟姬宣不熟,身处别人的地盘,尔雅也能毫不见外地插话,“怪不得闻人钟说绑我师弟的是天下我预想过届时见到袁无功谢澄会是什么鸡飞狗跳的情景,左右不过一个面容狰狞扭曲,一个满怀大义凛然,然后在两军会师的瞬间齐齐冲到我面前来疯狂告状……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谢澄最终带着袁无功到了我先前同李严绪陵他们共居的那处住宅,进大门前我正在心底琢磨一会儿见了人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