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同你说什么了?”“他、他说……”“我在听,没事的,他说了什么都告诉我,出问题我来解决。”“他说——说我背上有一只鬼!”姬宣:“……”姬宣分析道:“是易安的魂魄?我们挖了他的坟墓,他附在你身上了?”我猛的抬头,崩溃地道:“为什么你能接受得这么快,这么顺理成章!”姬宣看着我,欲言又止,可他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有我诈尸在先,他没理由不相信人死后有灵。但这不是重点!想到袁无功的大师兄正在哪个角落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又忙不迭从姬宣怀里跳下来,姬宣明显想要来搀扶我,我顾不得其他,恶声恶气道:“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不准跟进来!”我单脚蹦着进屋,关门,回到李严床前。我径直坐到李严边上,抹了把脸,终于沉重地道:“他现在又在说什么?”“说外面这个青年长得好,就只比他师弟差一点点,但也很不错了。”李严耸耸肩,“虽然我是觉得他俩差不多。”我哐哐拍着床:“还有呢?就说了这?!”“还有……”“对,还有呢!”李严道:“他让你深呼吸,别着急,深——呼——吸——慢——慢——来——”我两眼一翻,很想就此晕给这位不靠谱的鬼兄看。但李严已平淡地道:“啊,消失了。”“易安的魂魄消失了?”“魂魄?不是魂魄,人死后三魂六魄直入轮回,残留在人间的仅有思念,思念这种东西很不稳定,他能跟你跟到这里才消失,已是我平生罕见。”李严说着便抬手摸了摸我的后背,他笑道:“没关系,比起寄希望于死者的执念,神使倒不如向我下令,我能为你做的事,你全都知道了。”我还沉浸在白日撞鬼的震撼中,一时难以回神,李严等了片刻,他道:“好吧,看来是要我先拿出些成就,你才会相信我。”“往西边去吧。”李严淡淡道,“一切终究如你所愿。”姬宣抱我回去时,路上还遇见李严以前那个叫影鹰的护卫,他和我还是那么不对盘,但可能因为顾忌到摄政王在场,他不得不谦卑地低下头,为我们让出路,等我们一经过,他就直奔李严住的屋子去了。“李严身体不好,你不该让绪哥带他过来。”我对姬宣说,“他为了姬家把能奉献的都奉献出去了,放过他吧。”“没人想为难他,是他自己要来见你。”姬宣平铺直叙,“他派得上用场吗?”我瞪着姬宣,忍不住想要打他:“我在跟你说不要为难病人,你问我他派不派得上用场?”姬宣似乎一直在独自考虑着什么,直到被我捏了捏脸,他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我这儿,情绪也稍微高涨了些。姬宣道:“既然你见过了李严,那就再去见另外一个人吧。”“是谁?”“你不是问过我吗,姬湘将名叫秦君的人交给我,我是如何处置的——需要见他吗?”见一面未尝不可,但想到易安所谓的执念还留存在我身上,我本能有些抵触去见秦君,姬宣看出我的想法,他无所谓地道:“那就不见。我会派人去西边探查,有情况会立即回来向我禀报。”他抱着我,毫不费力的样子,我最开始不太习惯被人当货物搬运,可姬宣态度坦然,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把我放回房间,又步履匆匆地离开,不消多问我也清楚他是给我当劳工,按照李严的预言打探消息去了。绪陵也不在,估计也有他的任务要去执行。我摊开双手,仰躺在床上。
而脑海中那道低沉而柔和的声音仍在向我道歉:“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只是你身上有故人的气息,等我意识到时就已经跟在你身后了。”“嗯……你能听见我在说话吗?”我:“……”易安碎碎念:“方才我听那位气势不凡的男子提到了秦君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真的不去见他吗?啊我这话不是要强迫你的意思,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叫秦君的人,我是说,我还活着的时候……”“对了,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吗?我想确认我究竟死了多久……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不是害人的鬼,我不会伤害你的!”许久。易安再次纠结地:“你真的听不见我在说话吗?”我:“………………”作者有话说:冲向结局按理来讲,这个世上最不该害怕阴间鬼魂的就是本人。毕竟我什么阵仗没经历过!什么死去活来挖心断臂,什么气血两虚奄奄一息,我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区区背后灵,区区鬼魂索命……这场面我真没见过!“一个问题。”“嗯?你果然听得见我的声音啊,什么什么,什么问题?”“只要做了冒犯遗骨的不当之举……都会出现你这种情况吗?”易安顿了顿。他语气古怪地道:“你还挖过别的坟吗?……你专门干这一行?”我断然:“不是!”“那你在担心什么呢?”“我确实不是专业的……但我以前还扬过人家母亲的骨灰,怎么说,这个,那个……”易安立马懂我意思了:“你是想让我帮你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思念。”“对!就是这个!有吗?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真不是故意——”“有哦。”他笑道,“说要诅咒你断子绝孙呢。”“……”“骗你的,你身上很干净,但下次不可以再做这种事情了。”“…………”我早该明白,能当上那个袁无功的师兄,易安他怎么可能是彻头彻尾的老实人,风水轮流转,曾经我扮鬼去吓唬青宵,转头就轮到青宵的师兄回魂来吓唬我,而我这厢无语凝噎,易安兀自欢快地道:“不能做坏事,要当好孩子,我总是这么教育我那些师弟——说到师弟!我可不能再发呆了,我还有话要告诉羽仪!”易安死时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他这富有朝气的性子便很好理解了,我来不及劝阻,下一瞬间,我感觉额门毫无征兆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走路不慎撞到了门板,与此同时易安也在我脑海里痛呼一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片刻后,他讷讷地道:“我好像出不去了……没办法离开你的身体……”我:“你当别人的身体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当这是在串门吗!”“对不起。”我刚一发火,他便立刻非常娴熟地放低姿态反省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