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见这个名字,夏夏一僵。
这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周寅坤语气嘲讽:“那女人死了亲爹,捅了陈悬生从英国跑了,这会儿正满世界躲她弟弟,居然还有功夫管你的闲事。”
“周夏夏,你真是挺会害人的。陈舒雯的钱一动,都不用别人出手,陈悬生闻着味儿就去了。你说她会是什么下场?”
夏夏完全不知这些,她只知道在那天在卫生间借电话打给舒雯姐时,她答应得爽快极了,半分没提她自己的事。
见夏夏听了这些,眸中果然闪过愧疚担心,周寅坤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他粗鲁地攥着她的肩把人扯到面前,力道大得近乎要捏碎她的肩骨,“你还有功夫担心她?你知不知道这一路的追击够你死好几回!怎么,你命都可以不要,真以为装个定位器就能让那帮警察抓到我?周夏夏,你蠢不蠢?”
“我……”她终于艰难地开口,“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也不知道……那些警察能不能抓到你。”
她声音沙哑极了。
“我只知道,只要跟我待在一起,你的踪迹就会暴露。就像、就像现在,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的定位,你也不会被逼到野人山里。”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这种情况下,你还要跟我待在一起吗?”
夏夏缓慢而清楚地说完了整段话。
屋内陷入无尽的沉寂。
周寅坤听明白了,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她费尽心思,甚至不惜搭上她自己的命,目的并不是要背叛和陷害他。
而是,要他主动放了她。
只要不跟她待在一起,就不会引来警察,不会招惹一堆麻烦。这是眼下最明智的选择。
说到底,她还是要离开他。
对周寅坤来说,这是比背叛和陷害还要让他冒火的事。
男人忽地笑了,他松开她:“周夏夏,这种同归于尽的报复手段我见多了。我要不要你,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
暴怒之后,他眸中渐渐恢复清明。周寅坤直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你就是死了,也得乖乖埋在我身边。”
说完,他转身走了。
从木屋出来,周寅坤看了眼守在外面的亚罗,“去基地把医生弄来。”
亚罗接到命令,迅速消失在隐蔽的丛楚小径中。木屋里,夏夏听着外面周寅坤的命令,麻木地穿上衣服,继续安静地待着。
此时桌上蜡烛已燃了大半,烛光映出屋内女孩纤薄的身形,亦映出屋外男人独自站着的背影。
时间到了深夜,野人山里时不时响起怪异的动物叫声。
木屋的门打开又关上,医生走向正站在木栏前的男人。周寅坤手上缠着纱布,指尖夹着烟。
“老板,检查结果基本确定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