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伟摇头:“不知道。焦伟强只管拿钱,并且因为这个小女孩拿到了双倍的钱。他说当时他还好奇地想多打听,以图日后的生意。但才问了一句就被狠狠警告了,焦伟强只知道那家人在曼谷很有背景,是做毒的,好像姓周。”
向衡予沉默几秒,“这不足以证明,孤儿院被贩卖的女孩就是你所说的周夏夏。”
“我明白。”许嘉伟说,“向局长,后面还有一张照片。”
在孤儿院花园合照之后,还有一张小女孩在游乐场的照片。
向衡予微微皱眉。
“这张游乐场的照片,是从香港报纸上剪下来的,时间就是孤儿院失火那年的十二月,也是最后一批孩子被贩卖到泰国的四个月后。”
“当时正值香港观塘区新公屋第一批住户入主,我家也是其中一户。我很清楚地记得入住那天来了很多香港媒体,他们报道了公屋及附近设施,这张照片就拍摄于公屋附近的游乐场。”
一个孩子十几年的变化或许是巨大的,但若只隔四个月,是不是同一个孩子一眼就认得出来。
前一张孤儿院花园里被贩卖之前的合照,与后一张观塘游乐场荡秋千的照片上,分明就是同一个小女孩。
而不同的是,时隔四个月,这小女孩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夏夏身边的这个泰国女人名叫萨玛,此后三年间,夏夏都与她所谓的父母周耀辉和萨玛,低调地居住在观塘区公屋。”
说到这里,许嘉伟回忆道:“我跟夏夏是后来才认识,因为她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玩。当时并未多想,但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居住环境骤然变化,幼时语言环境混乱,导致了短暂的语言障碍,所以她听不懂别的小孩说什么,于是被孤立。但后来她学得很快,我想是因为重新熟悉了香港的语言环境。”
“周夏夏的养父周耀辉,是周寅坤的亲大哥。但周耀辉当初带着妻儿在香港待了三年,究竟做了什么我们并没有查到。能查到的是,周耀辉在三年前又重回香港,买下了一家制药公司,这家制药公司有三个大型制药工厂,都被用来生产芬太尼。”
“此后周耀辉再未在香港露面。直至去年十一月初,我在卧底期间,再次见到了随周寅坤到达香港的夏夏,而此时她养父母双亡,是跟随周寅坤这个小叔叔一起生活。”
许嘉伟说:“我想,夏夏应该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但我怀疑,周寅坤很可能是知道的。”
当初周寅坤看夏夏的眼神,和触碰她的动作,分明就没有把夏夏当做纯粹的晚辈来看。
眼下纠结这些已是无用,许嘉伟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不过是想争取一个机会。争取一个已经在香港黄sir那里被否决掉的机会。
“向局长,我知道夏夏是泰国国籍,泰国公民。但她出生于中国香港,是被贩卖至境外,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仍算中国公民不是吗?”
“她待在周寅坤这种毒枭身边,实在太过危险,我想争取一个救她回来的机会。”
向衡予抬眸,对上许嘉伟的眼睛。
墨西哥。
早上七点,小别墅的客厅里弥漫着醇厚的香味。
沙发上男人正喝着咖啡,旁边阿步和阿耀神色严肃,看着电视上的国际新闻。
国际刑警组织发布了最高级别的红色通缉令,不同于之前,这次通缉附上了周寅坤的照片,尽管不是正脸,却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程度。
“坤哥,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国众多,他们彼此之间互为合作关系,现在是否先回缅甸更为稳妥?”
周寅坤淡然放下杯子,“这时候动身,不就等于告诉全世界我在哪。”
“可是——”阿耀欲言又止。
“紧张什么。”男人扫他一眼:“今天起,所有联络改成加密通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