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声。
刀尖捅进了江时小腹,汩汩鲜血自伤口流出,很快浸透了浅色的t恤,灰衣男怔愣中惊醒,倒退两步。
“飞哥,不是我啊,不是我是他自己松手的,他松开的啊。”
当场几人全部愣住,刀疤男脸上冒出惊恐。
池然还在原地站着,只是感觉心跳停了,目光呆滞地望向江时,到江时到他跟前时,几乎是摔进他怀里。
灰衣男满手的血,颤栗着,“老大。”
被刀疤男一脚踹翻在地,刀疤男目眦欲裂,“傻逼,你他妈要偿命啊?”
灰衣男屁滚尿流爬了起来,所有人纷纷往后退。
池然是弄不走了今天,必须留下个人,刀疤男捡起地上的手机狠狠丢过去,“不想让他死,就他妈赶紧打120”。
几人飞快离开。
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巷子里,江时终于支撑不住,全身的力气被抽离,池然扶不住他,两个人摔倒在地上。
大量鲜血的流失让江时浑身发冷,他毕竟没学过人体学,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捅到哪个位置,现在也顾不得想,只知道池然在哭,因为抱着他的人抖的很厉害。
可眼前视线一阵阵发黑,控制不住的思维开始涣散。
他很想安慰池然一句,抬手摸摸池然,告诉池然没事,不用害怕,可最终无奈的意识到,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谁都不能例外。
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死,但起码保护住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虽然池然被带走,或许也不一定会丢掉命,但池然会很害怕,可害怕的人刚才还是为了他勇敢的砸下了酒瓶那些人会回来吗?应该不会了。
江时迷迷糊糊的想,怎么这么冷,下雨了?
好像是,天气预报说是下雨的,他是不是应该提醒池然带下伞呢?池然老是记不住
江时脑中最后混乱的画面里,是和池然肩并着肩,大学前门热闹的小吃街上,买了冬天里热乎乎的烤红薯,他们脚边是穿着花袄的浅色大狗
池然低头摸了摸狗狗,抬眼冲他笑。
云层遮住了月亮,连隐隐的薄光都透不进来。
一滴豆大的雨点砸下,像是落进沸腾的油锅,顷刻间骤雨倾盆,整座城市笼进了夏日突至的暴雨里。
急救室外,池然浑身的血污,埋头一动不动,直至熟悉的声音传来,才浑身一颤,红肿的眼睛适应不了医院冷白的光线,刺痛中看清了被陈叔搀扶而来的老人。
江爷爷从未有过的虚弱,站都无法站稳,浑浊的眼里有泪水,战栗着出声。
“我孙子怎么样了?”
“伤者目前失血过多,情况不是很乐观,已经紧急联系血库输血治疗。”
护士神情凝重,拿出了病危通知的单子让老人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