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看向大堂哥,希望他不要同意这女子“歹毒”的法子。
越之恒对彻天府的府臣说:“找人看着越二公子,如果想偷偷跑回来,就打断他两条腿。”
越怀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同情地看了眼被放出来,只剩半口气的兄长。
“至于助纣为虐的越小姐,明日起,跟着汾河郡的灵修去巡逻守夜,什么时候她兄长得到原谅,什么时候惩罚结束。如果二公子提前跑回来了……”越之恒淡声笑道,“就换越小姐去顶上。”
越怀乐惊恐地看着越之恒。
所以她巡逻的时候,还得祈祷兄长在隔壁郡好好干活?千万别试着逃跑。
二老爷笑容难看,刚想要求情,越之恒眉梢动了动,望了过来:“怎么,二叔也觉得自己很闲?想要在我手下讨份差事做?”
“……”狗贼,怎么命就这么硬,没死在杀阵中!
*
折腾了一通,天色也彻底黑下来。
湛云葳累得够呛,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在阵法中这三日,不是在逃命,就是在吐血受伤,她比三个月没睡都累。
越之恒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湛小姐要沐浴,还是坚持用净尘符?”
如果在前几日,湛云葳还能很坚决地说用净尘符。可想想蜃境中的暗河,她全身不适。她要沐浴,今日就算杀了她,她也要沐浴!
湛云葳抿了抿唇,望着他说:“我要沐浴,你出去。”
越之恒看她一眼:“行。”
湛云葳没想到他今日这么好说话,狐疑地看着他,她难免想,难道越之恒这样铁石心肠的人,竟然在蜃境中良心发现,决定保留几分幼时的良善?
越之恒答应以后果真出去了,没一会儿沐浴的水也准备好。
脱衣裳的时候,什么东西掉下来,湛云葳定睛一看,这不是先前那位风情万种的赵夫人给自己的东西吗?
她在蜃境中待得太久,险些将这件事忘了。
她打算沐浴完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么多天,重新浸在热水中,湛云葳几乎不想出去。
怕越之恒等得不耐烦,她才依依不舍穿上衣衫,在桌案前打开那个盒子。
盒子由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打开以后,里面还有半个拳头大的玉盒,上面雕刻着一条精致的银色小蛇,背面则写了一个小巧的“春”字。
春?
除此之外,什么提示也没有。
里面是透明的香膏,湛云葳困惑地用指腹蘸了一些,凑近鼻尖嗅了嗅,有一股奇怪的香气,似麝非麝。
比起法器,这更像是一盒药。
不等她琢磨清楚怎么用,越之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湛小姐,你好了吗?”
湛云葳赶紧收起来:“嗯。”
越之恒从屋外走进来,趁她沐浴的功夫,他在府上别处洗过了。
越之恒一走进来,就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