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画知道陈蒨并没有死是在陈蒨一行人准备毁掉临川王府见到周文育的时候,之后晚上看守沈妙容,便是自己和王爷轮流交换,而严淑媛看着三个孩子,沈妙容醒来,自己为她擦洗身子的时候非常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毒素,黑色和红色融在一起,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医术在柳霖之上的鬼手这样给王爷说,鬼手走后,好歹王妃因为鬼手的药而获救,鬼手也不是王府的专用大夫,自然是想去哪里去哪里,王爷并没有干涉。沈妙容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打断了浅画的思绪:“浅画,你可是害怕?害怕我身上涌出来的毒素?”她能感觉得到浅画有些踌躇,有些颤抖,有些难言,一切尽在眼眸中被沈妙容窥探的一清二楚。“王妃怎会这样说……”浅画为沈妙容擦了擦肩颈上的水珠,接着说,“奴婢这条命都是王妃救回来的,要说真的害怕,那应该是害怕王妃就这样躺在床上,而断然不是害怕王妃体内的毒素。”沈妙容有些动容,自己在那场混乱的战争想要给浅画一片安宁,自那以后浅画是她的贴身婢女,她心灵手巧,她机智懂事,最重要的也是最让沈妙容觉得上天给自己莫大的幸运就是浅画合和莫柔一样,都是真心实意为着自己好。她缓缓闭上眼睛,肩颈间的舒适从沈妙容舒展的眉眼都能看得出来,她有些放松:“浅画,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浅画一怔,看到沈妙容很舒服的靠在木桶边缘,随便耷拉下来的长发因为这毒素的关系有些干枯,浅画的眼睛有些湿润,那时王妃晕厥,腹中的孩子却是一天比一天长得厉害,王爷请来鬼手为王妃医治,鬼手只是轻轻搭脉,便断言王妃腹中的孩子不能存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王妃腹中的孩子落下之后,鬼手给王爷说保住王妃性命办法的风险就是王妃此后不会再怀孕。也就是说,王爷和王妃的孩子,从此以后只会是陈伯宗和陈伯茂两个小公子。浅画在房间外想要为王妃出一份力,却不曾想听到这个消息,她捂住嘴,豆大的泪水滴落下来,王妃于她,不仅仅救命恩情,更是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的人,她怎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正想要进去问问鬼手,是否还有挽救的办法,毕竟王爷和王妃那么像相爱……只是浅画还没有进去,就在房外听到了王爷给鬼手说,不管用什么代价,我要她好,只要她好起来,比什么都好,这些我会瞒住她,你只管救治就是。浅画现在想起来王爷在房中声音不算大,但是却让自己觉得心中很是震撼,都说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王妃愿意为了王爷一个人跟随王爷奔赴战场,将生死置之度外。传宗接代是很重要的事情,更别说对于王公贵族,但王爷为了王妃安好,宁愿自己承担一切,一个善意的谎言。她将沈妙容额头上的汗珠用白毛巾擦掉之后,忍住自己说出真相的嘴,只是轻轻叫醒了沉睡的沈妙容:“王妃,已经擦洗好,夜色已晚,王妃歇息吧。”沈妙容睁开惺忪的睡眼,鼻尖上的水珠盈盈一落,看到浅画手上递过来的衣服,玉手从木桶中伸出,缓缓出浴,将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夜晚的风有些凉,温度有些冷,再加上沈妙容刚刚从热水中出来,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哆嗦。“喏。”浅画的眸子星光闪闪,将手上的准备的披风把沈妙容裹住,沈妙容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就算是披风再及时,沈妙容还是打了个喷嚏,他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养身子的缘故,总觉得自己好像特别虚弱,完了更要命的是,特别想陈蒨!“王爷现在在何处?”这已经成为自己每天三问的例行公事了,沈妙容刚问出口,就有些懊恼,其实自己并不想要去打扰陈蒨,毕竟他是临川王,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南康愍王狐假虎威,宣皇后真假不识,南陈很是危险,得知陈蒨未死,一些大臣将所有的赌注都下在临川王这里。“王爷现在在书房,还是在看文书,王妃可是想王爷了?”浅画捂着嘴笑了笑,“若是这样,那奴婢这就去向王爷汇报,想必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然后让王妃天天看着王爷,一刻也不放松。”沈妙容拍了拍浅画的脑门:“真是没大没小,哪家的丫鬟敢这样对王妃说话。”这时的浅画一点刚才一般让自己觉得幸运的成分,反倒是看着浅画便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放松这小姑娘了,竟然是开始开起了自己玩笑。“那也是说明,咱们临川王妃待人宽厚,这也能说得出来,王妃的温柔善良不是?”浅画搔搔头,将沈妙容推进里间,伺候沈妙容歇下,将床上的帐幔拉下来,“现在王妃可是真的要睡觉,王爷可能一会就来了,奴婢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