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朱桦脸色变也没变,只看着她:“然后呢?”
朱槿哑了声。
然后,她听见朱桦说:“你打听了她的身世,那可有打听过她的名字?”
“她叫郑舒颜。”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是养她的父母,特特请镇上的夫子,替她取的名字。”
那一刻耳边极静,朱槿甚至听见了风的声音。
她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朱桦果然什么都知道。
她看着朱桦,张嘴想叫“阿姊”。
却被朱桦抬手打断。
见面以来,朱桦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朱槿。”
永宁侯府顶顶尊贵的嫡长女,将军府那位堪称门面的年轻夫人,就那样看着她。
目光令她无所遁形。
朱槿听见朱桦问:“你第一次见我到现在,多久了?”
十年。
朱槿第一次见到朱桦,是在到了永宁侯府的第二年。
那年,朱桦出嫁。
在回过神之前,朱槿已经将话说出口。
而朱桦仍看着她:“十年了,那你也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管我叫阿姊。”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唤我乳名。”
永宁侯府那位已故的夫人亲自教养大的嫡长女朱桦,乳名,“明月”。
她们终于踏进了朱桦为她准备的小院的正房。
进屋时朱桦让开一步,于是朱槿在屋里,朱桦在屋外。
挡住了外头的日光与景致。
朱桦看着她:“你唤了我十年‘明月阿姊’,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这几日可以慢慢想。”
“太婆知晓你来,只是她近日不大舒坦,免了你见礼,你便不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