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掌柜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圆场,洪雅这话却是说在了他心坎上。
他故作惊喜道:“原来真的是巴东洪家的少爷和夫人,看来我没认错人,您二位正是肖某的贵客!”
唐庸自然瞧出了肖掌柜的窘境,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笑着。
洪首富懵了,还真是冲他们来的?
他急忙起身道:“肖掌柜如此抬爱,晚辈如何敢当?!不如坐下说话吧?”
肖掌柜可不敢,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物,再也不是他后厨二两银子工钱的厨子了。
他偷偷看了唐庸一眼,见他微微点头,顿时喜形于色。
他笑道:“如此,那就叨扰了!”
然后恭恭敬敬地在空位上坐下了。
洪首富道:“可是晚辈还是不太明白”
实话说,他洪家与至尊食坊八竿子打不着,确实没有值得人巴结的地方。
肖掌柜心眼活泛,赶紧道:“在下想把酒楼开到巴东去,到时还得请洪少爷多多帮衬!”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好说好说,到了巴东地界,只要肖掌柜用得着晚辈的地方,晚辈在所不辞!”
听肖掌柜这么说,洪首富信了八九分,洪家在巴东的实力的确不可小觑。
肖掌柜不好将注意力太过刻在唐庸身上,便竭力与洪首富攀谈。
两人都是商界精英,一时其乐融融,聊得眉飞色舞,引得众人瞩目。
酒过三巡,洪首富忽然凑近肖掌柜,压低声音道:“那毕竟是那位的大作,肖掌柜就这么挂在墙上,不怕惹来麻烦吗?”
肖掌柜不动声色地看了唐庸一眼,然后道:“不瞒洪少爷,那幅显圣公亲笔手书的《秋词》,我本已送给了定国公徐胜。可去年除夕,他不仅将《秋辞》送回来了,而且还说可以依旧挂回原位!我想,挂一幅也是挂,挂三幅也是挂,不如将公爷三首大作一并挂上去,也图个圆圆满满!”
洪首富惊异道:“什么?你说这是定国公默许的?”
肖掌柜点了点头,微笑道:“这几年定国公一得闲就要点我至尊楼坐上一坐,他对当年那位还是很怀念的!”
唐庸神色微微一动,他与徐胜在东南和倭国并肩作战多年,两人的情谊自然非同寻常。
只是实在想不到,徐胜居然是个如此念旧的人。
洪首富却陷入了沉思当中,忽然间,他抬起头,咬了咬牙道:“要说圆圆满满,恐怕不尽然!”
肖掌柜皱眉道:“何出此言?”
洪首富道:“只因显圣公的大作不只三首!”
肖掌柜大为惊奇道:“不只三首?”
洪首富点了点头道:“确实!”
肖掌柜猛然起身,急道:“愿闻其详!”
他与洪首富聊得兴起,一时竟忘了正主就在一旁。
洪首富道:“肖掌柜有所不知,显圣公前几个月一直在成都,而且又作出一首旷世之作。想是川蜀之地距离金陵太远,所以肖掌柜没收到消息!”
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好似这旷世之作是他的手笔。
不等肖掌柜开口,洪首富大手一挥道:“取文房四宝来,晚辈即刻默出这首大作,好让肖掌柜挂在墙上,图个圆满!”
肖掌柜不知洪首富与唐庸的关系,但想来堂堂巴东首富不会信口雌黄,立刻让人取来了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