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嚣张的狂笑,黑漆漆的镇口亮起十余只火把,现出数十道黑影。
全巨桐低喝道:“保护董姑娘!”
二十名军士翻身下马,将董倩倩和唐杰的马车围在中央。
身后穷追不舍的匪徒也已赶到,一前一后,将车队围困在中央。
后来的匪徒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骂骂咧咧道:“妈的!累死老子了!老子非活剐了你们不可!”
镇口的匪首嘿嘿笑道:“是自己受死,还是要兄弟送你们一程?”
唐杰窝在马车里,抓着两名姬妾挡在身前,吓得浑身发抖。
董倩倩眼见对面人多势众,也是心如死灰,将一只金簪死死攥在手里,只待危急时刻往心口一刺,免遭贼人污辱。
她面色惨白,嘴中不停默念:“皇儿,娘亲对不起你,娘亲对不起你”
匪徒近在眼前,全巨桐抱拳道:“我等是金陵守备营官兵,护送上差返京,只因行程紧张,未曾上山拜会,请各位兄弟见谅!”
他取过马上一个包袱打开,立刻显露出白的黄的,火光一照,流光溢彩。
全巨桐继续道:“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诸位兄弟行个方便,我等必不忘各位的恩义!”
先是表明官兵的身份,又奉上大笔的买路财,话也说得滴水不漏,算是给足了这伙土匪的面子。
果然,听到对方官兵身份后,匪徒刹时间没了声息。
然而他们看向马匹的目光也依旧火热,先不说有这二十几匹马他们将实力大增,即便拿去变卖,那也有数万两之数!
那领头的匪徒清咳了两声,上前两步道:“兄弟既是敞亮人,我也不好多为难你们,只要你们留下马匹财物,就请自便!”
闻言,全巨桐脸色一变,且不说没了马,光靠脚力几时才能抵达神京。
何况马车内还坐着董倩倩和唐杰的几名姬妾,万一他们见色起义,要把女人也留下怎么办?
念及此,全巨桐已决意放手一搏!
匪徒虽有五六十人,可己方是训练有素的军伍中人,未必就怕了他。
只是须得速战速决,以免招来匪徒的大队人马。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悄悄地打了个手势。
随之手中金银往对面一掷,长刀已挟风雷之势前刺,待金银落地,一名匪徒已被当胸刺透。
与此时时,众军士分前后两队,各自捉敌厮杀。
那匪首大惊,连退数步,随即又气又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杀!一个都不许放过!”
各般兵刃立刻凶神恶煞地往全巨桐身上招呼,数息间,身上已多了几道血痕。
幸而助阵的兄弟及时分担了他的压力,直杀得众匪人左支右绌。
沈一刀能将庸二爷的女人托付给全巨桐等人,自然有他的考量。
不到片刻,众匪徒便已是心惊胆寒,情知遇到了硬茬子。
“当当当”
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地上已横七竖八躺了十余尸体。
全巨桐身先士卒,胸口已豁开一大片肉,鲜血淋漓。
他发起凶性来,目中怒焰灼灼,一刀削掉了两颗脑袋。
其余兄弟各有战果,众匪徒已被斩杀过半。
那匪首惊怒交加,又见有几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胆气已丧,大叫道:“撤!撤!!”
眼见匪徒斗志已失,全巨桐一手按着胸,大喝道:“走!”
众军士各自上马,而有五六匹马在原地惶恐不安,马背空无一人,显然有几名兄弟已折在此处了。
全巨桐地面扫了一眼,咬牙道:“走!”
车队重新上路,刚走出十余丈,身后忽有数点烟火腾空。
全巨桐佝着身子,强忍剧痛道:“这是贼子求援的信号,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