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
董倩倩道:“杏太妃与二爷的恩怨三爷不会不知道吧?当年为了招州吴迪,二爷将她李家流放的流放,监禁的监禁,后来又在群星楼当众罚跪宁国公李金利,与李家可谓水火不容!杏太妃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如今太后驾崩,她少了挚肘,大权独揽,你猜她会不会伺机报复你唐家?现在不走,难道还等着杏太妃来砍你们的头吗?”
听了董倩倩一席话,唐杰的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他清咳了两声,道:“难道杏太妃就不怕我二哥他日打入金陵,拧下她的脑袋?”
董倩倩道:“据我所知,当日杏太妃是要将你唐家满门诛灭的,若不是太后、定国公徐胜极力反对,恐怕她已得逞了!”
唐杰脸色发黑,额头上不知何时布上了一层细汗。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喉头鼓了鼓,哑声道:“其实,过两个月就是我父亲的生日,我离京近十年,也该回去探望他老人家了”
董倩倩见他意动,赶紧道:“你可有法子带我离开金陵?!”
唐杰道:“你可听说过沈一刀这个名字?”
董倩倩想了想,摇头道:“听着耳熟,但记不起是谁了!”
唐杰道:“沈一刀曾是京营左军官兵,后来随我二哥远赴苏州办差,回京不久后就升任了左军副指挥使。二哥离开神京后,他受牵连连遭贬黜,如今在金陵任城门校尉,这几年,对我颇为关照!”
有城门校尉通融,出入金陵自然不是难事,不过
董倩倩皱眉道:“沈一刀毕竟受了二爷连累,他肯冒险帮我们?”
唐杰苦笑道:“我与二哥的恩怨你也知道了,可就因我和二哥有一层血缘关系,沈大哥依旧对我亲厚有加”
他叹了口气道:“我二哥那人,还有曾在他身边待过的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董倩倩见他似有所感,忍不住道:“你曾犯下大错,以致兄弟阋墙,险些丧命,何不痛改前非,拿二爷做榜样,不再做那那种事呢?”
唐杰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梗着脖子道:“唐杰是唐杰,唐庸是唐庸,我为何要学他?!我天生就好色,就喜欢跟好看的女人睡觉,那有什么办法?!”
董倩倩:“”
隔日,唐杰前往金陵见沈一刀,回来后一脸的沮丧。
董倩倩道:“怎么了?沈一刀不愿意?”
唐杰叹了口气,道:“人家乐意着呢,还说什么愿意为了二爷的夫人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董倩倩道:“那你这副死样子做什么?”
唐杰道:“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兄弟?明明我二哥也是个色鬼啊!比我还好色呢!”
董倩倩:“”
七日后,距离太后驾崩的消息已经一个月,金陵四门恢复了通行。
唐杰打着返回神京为父亲祝寿的旗号,领着仆役和七名姬妾进入了金陵城。
在一间客栈,董倩倩见到了昔年的左军副指挥使沈一刀。
他正值壮年,却已是面色愁苦,两鬓斑白。
沈一刀问明了董倩倩的身份,立刻躬身行礼道:“属下沈一刀见过夫人!”
董倩倩不知为何,只觉心中一阵酸楚,不知是为这位好男儿的怀才不遇,还是为了他们男人间经久弥笃,患难不衰的兄弟情义。
她点头道:“辛苦沈指挥使了!”
沈指挥使
沈一刀愣了愣,脸上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皱纹退散,好像瞬间年轻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