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竭力收了笑,夸奖他:“年轻人有梦是好事儿。”
江与绵气鼓鼓地把考卷抢回来用书压着不给秦衡看了。
秦衡板起脸让他拿出来,讲完错题,准备迎接期末考,江与绵把考卷拿出来,磨磨蹭蹭地说:“那你别笑我。”
“不笑你,”秦衡哄他,“祝你考上s大,做我的学弟。”
讲着题,江与绵突然呼唤秦衡的名字:“秦衡?”
秦衡问他怎么了。
“如果期末我都考上了一百分,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玩?”江与绵问他。
天冷了,江与绵畏寒,家里开着地暖和空调,又换上了厚厚的珊瑚绒居家服,以前烫直了的头发又卷了起来,包着又小又尖的一张脸。
江与绵自己都不觉得,秦衡是很有些同情他的,用句不太好听的话形容江与绵,他穷的只剩钱了。不过,江与绵每门都上一百分太异想天开,而秦衡假期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他便说:“你考不上我也带你去。你想去哪儿?”
“哪里都行,”江与绵说,“去你家做客也可以,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秦衡没有家的,他出来了几年,以前住的老平房早已年久失修,说不定都塌了。但江与绵压根不知道他家情况,还以为秦衡是s市人。
“我家就不去了,”秦衡也不细说,“那么到时候再说。”
江与绵见秦衡答应他,眉眼都柔和了一些,听秦衡给他订正错题,翻书把知识点找出来复习,又突然问:“你去过河滨公园吗?”
秦衡感觉自己不是教个学生,是养个祖宗,他扣上了书:“江与绵。”
“嗯?”江与绵微微偏头看他,他的长睫毛在黄调的灯下显得毛茸茸的,眼睛像琉璃一样水光盈盈,好像全天下就只有秦衡一个人能让他有表情似的,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秦衡。
秦衡被他看的心里一痒,也忘了自己要教训江与绵什么了,只叫他专心听讲。
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早,江与绵和秦衡的期末考都在一月中旬,秦衡自己也得复习,就拿了书来江与绵家。
马蔚回来那天,正是江与绵考试的前一天。
他做完了一份物理卷,交给秦衡批改,自己先去洗澡。
秦衡坐在客厅的餐桌上,门锁突然转了一下,门开了。
一个打扮的入时的女子摇摇晃晃走进来,酒气夹着香水味,浓得秦衡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她和秦衡对视,都愣了愣。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马蔚问他。
秦衡猜她是江与绵的母亲,便向她问好,说自己是江与绵的家教。
马蔚在海上玩了两个礼拜,就去日本往脸上动刀子去了,修整了两个月才回来。她的狐朋狗友知道她回归,闹着要给她开party,她一回国就做了造型去酒店,玩了几天才回来。
她头晕地支着门,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是给儿子找了个家教。没想到香姐自己农村妇女形象,介绍来的家教倒很帅。
她露出了一个很暧昧的笑容,高跟鞋也不脱,朝秦衡走过去:“你在s大上学呀?”
秦衡几不可见地皱眉,点头说是。
“s大好,我家绵绵以后也要考s大,都要靠你好好教他了,小老师。”
母子俩性格不像,考s大的梦想倒是一模一样的。
马蔚手扶着桌子,贴近秦衡,秦衡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小老师,别害羞呀。”马蔚捂着嘴笑,她脸上打了针,笑起来有些僵硬。酒精在她的血液里催热,看着这么阳光俊朗的大男孩,想起自己总要伺候的那个皮都快塌了的老男人,生出了真假掺半的调戏心思。
秦衡越是退,她就越是上前,把秦衡逼到了墙边,贴的他很近。
秦衡伸手不碰到马蔚,用手肘挡着她。
马蔚一把握住了秦衡的手:“小老师,你的手长得可真好看呀。”
秦衡终于忍受不了,捏住马蔚的手腕把她的手掰开:“阿姨,您自重。”
“我不重,你要不要抱抱看?”马蔚往秦衡身上贴过去,年轻富有活力的男性身体让她把持不住自己。
“马蔚!”她后方的楼梯上传来一声压抑而愤怒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