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素手压下雪枝,她笔锋婉转,狠抖墨,一瞬枝头素白纷然飘落,梅心梅间,刺目黑迹。
她眼角微挑,冲他递去个眼风。
“这才像。”
盈盈腰身拜下去,雪梅上迎焰唇轻点,薄角沾染墨se,一应一和,天家皇气扯台搭唱,无声起一场大戏。
在时钰迁心中,狠狠炸起锣鼓。
山雨未yu,轰然而至。
他长臂一展,猛然将她拽至怀中。细细笔杆方落地,那唇上半分墨se便已连带软舌,被尽数吞入腹中。
他人之腹。
j唇缠舌,齿对齿,舌挽舌,十指相扣,拥搂近乎疼痛。
时钰迁嫉火熊燃烧红了眼,恨不得就这么吻到天荒地老,时岁更迭,将她吞吃下去,化一滩血水,融进髓。
不过一枝死物,竟敢沾她……
不可饶恕!
踉踉跄跄,边吻边退,夏倾颜整个人被他狂风暴雨般侵蚀,双眸迷蒙,软着身子便被他推在那梅枝上。
“…陛下。”他森然一笑,“陛下中意这雪梅,想来面它行场云雨,也必有番趣味罢。”
语毕他两指挑高她下巴,顺着开襟锁骨徐徐吻下去,另一手则缓缓下探,摸到衣摆间缝隙,伸进去指尖上提,夏倾颜瞬时嘤咛出声,身子抖了抖。
枝头薄雪簌簌落下,掉在她颈间,激的她霎时清明。
晨钟三刻,休沐,禁宫,傲雪梅园。
龙武卫每两刻一个钟。
他是疯了,她可没有。但按照以往经验,直接拒绝,下场必然是在这做到他老人家尽兴,没得商量。
夏倾颜思绪一转,腕子松松揽住时钰迁颈项,靠过去蹭蹭他。
“樊素,可这好冷,我想回去跟你……”
凤眸狭长,唇角微翘,含春的面上全是撒娇,猫样蜷着,缩在他怀里。
再不必多添一句。
她已逐渐开始懂得,如何牵制此时的时钰迁。
果不其然,他一时全然僵住,半晌慌乱应声,手忙脚乱给她掸去颈头雪水,狐裘紧裹,小心怀抱起来,归途脚步凌乱。
yu火,毕竟难耐。
她缩在他怀中,视野中事物极速倒退,那枝脏污寒梅也逐渐远了,地上,狼豪撂在墨迹中央。
她真是无意惹他迁怒的么。
谁知道呢。
毕竟,她深锁禁宫二十四载,头一遭,想要的,能迎着光,高声说出口。
他在她身上撒癔症,失心疯,落下这鬼魅似的心病,每日h泉碧落上下求索,囚她到窒息。
他是疯了,可她又怎样。她就,半点无差么。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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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人呈表,梅园深处一树雪梅被连根拔起,四处搜寻,无果。
夏倾颜窝在榻上懒懒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