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收税的时候,都要上演几次,他们都快习以为常了。
直到张还真出现,村民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一点,原来被打是可以反抗的。
“可,杀了他怎么办。”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一句话,无比胆怯,颤抖喃喃道:“他是官啊!”
这一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灭门知府,破家县令,一县主官在自己地盘就是土皇帝了。
既然有土皇帝了,那么自然有土官。
这些税吏,官吏,在品秩上不入流,算不上修行者,连九品都排不上,可在张家村众人眼中税吏就是官,就是代表了官府,代表了朝廷。
“官?”
“杀官造反,其罪当诛,这句话咱们所有人都听过。”
“可这税吏是我一个杀的嘛,你,你,你……”
张还真伸出手指,点了点所有人,大声怒喝道:“方才你们打了没有打,这税吏是不是咱们一起打死的。”
“论罪要死,也是一起死!”
“甚至我不用死,我是修行者,有老师,有同门打点,最多判个激情杀人,流放千里。”
“而你们是以下犯上,都要被官老爷们吊死,以儆效尤。”
一瞬间,张家村村民神色惨白,不少人心中懊悔,张老祖是修行者有退路,不怕杀人有罪,他们干嘛跟着杀人,真就是脑子一热,糊涂了。
“但,谁说他是官,他是吏!”
原本咄咄逼人的张还真,看着众人心理防线被打压到了极点,顿时话锋一转,指着税吏的尸体,大笑道:“他分明是白莲教!”
“白莲教?”
众人为之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税吏他们都熟悉,年年都来征税,怎么可能是白莲教。
再愚昧的村民也知晓白莲教是什么东西,杀官顶多是一命抵一命,最多牵连全家,但,白莲教可不一样,那是诛杀九族的大罪,一个人参加白莲教,整个村子,整个宗族都得陪葬。
“没错,他就是白莲教。”
张还真衣袍一振,目光炯炯,朗声道:“我受白鹿书院所托,为伏魔司调遣,大家应该都知晓伏魔司是干嘛的,不就是专门收拾白莲教的嘛。”
众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老百姓对官职一无所知,除了县老爷最近,打交道都是小吏。
但,伏魔斩妖,采风监察,这八个字在民间大名鼎鼎,因为前者相对于锦衣卫,三岁小孩都知道其威名,后者则是百姓期盼无数次的青天大老爷,希望自家县有采风使暗访,收集证据,抓出贪官污吏。
“为什么说他是白莲教。”
张还真继而冷笑连连:“这还不明显嘛,如今永宁县白莲教作乱,县衙的老爷们正在忙着围剿白莲教徒,都躲在城里面,哪里有功夫来收税。”
“我受伏魔司委托,一连走了数个乡里村镇,只发现白莲教,没有见到半个官吏。”
“可偏偏咱们张家村来了一个税吏,这不可疑嘛!要知道白莲教对官府的人,是见一个杀一个”
“这家伙分明是与白莲教勾结,才有胆子跑下来收税。”
“恐怕是眼见着永宁县要换了天,背叛了官府,转投白莲教,是在为白莲教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