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谢舒窈整个人落入河里,她微微睁着眼,看着日光越来越远,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强。她试图动一动手指,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枉她以为凭借系统傍身,逃出去不是问题,可终于是阴沟里翻了船。或许,这回她是真的要死了吧。在谢舒窈缓缓闭上眼,意识迷离之时,水面突然翻涌,好似有个人冲了进来。她想看清,可眼皮太重。她就这样闭上了眼,沉沉睡去。“咳咳。”由于刚才入水太急,裴景弋忍不住咳嗽两声。她抱着谢舒窈,找了处避风的山洞,大步走了进去。“喂,醒醒。”裴景弋拍了拍谢舒窈的脸,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大手攥成拳,试图按压她的胸口。可刚碰上白花花的一片,他又收回了手。过了两秒,他像是完成了内心天人交战,紧紧抿着薄唇,拽着她束胸的边边,用力往上提了提,然后双手按压上去,一下一下的按着。谢舒窈落水时间不长,再加上裴景弋给她按压胸口,不多时,她的身体动了动,嘴角吐出几口水。因为泡过河水的原因,蒙汗药的药效也得到些许缓解。她剧烈的咳嗽两声,挣扎着坐起来,总算舒坦点儿了。此时,意识清醒,她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危险人物。谢舒窈抬眼看向裴景弋,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胸口,看他的眼充满了敌意,仿佛他是欺负她的登徒子。裴景弋身形一滞,想到之前被她骂不要脸,神色着实好不到哪儿去。开荤之后,他的确算是重欲之人,但那是对自己的女人,至于别人,他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裴景弋板着脸,重新审视起谢舒窈。谢舒窈之前在脸上做的伪装全都被河水洗去,现在长发披肩,肩膀半露,虽然侧脸上有道疤,但一点儿不影响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妖精。“装的还挺像,”裴景弋幽幽道,“怎么不跑了?”谢舒窈恨不得翻个白眼,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浑身软绵绵的,还跑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自然。现在两人身上都湿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裴景弋一声不吭,从洞口捡了些树枝,好在他入水时间段,只外衫湿了,里衣和身上放的东西都没湿。他拿出火折子,点了火,然后把湿了的外衫外裤挂起来烤干。做完这些,他看了眼浑身湿透且衣衫不整的谢舒窈,把手放在了中衣扣子上。谢舒窈此时还维持着捂着胸口的动作,看见他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在提防她。谢舒窈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嘟囔了句:“谁稀的看,又不是没见过。”更完整的她都见过好不好。裴景弋耳力极好,把她的嘟囔声尽数收入耳中,下一瞬,他脑海中突然闪过那日在河边洗澡的情形,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重重吐了口气,三两下脱下上衣,一把扔到谢舒窈的方向,冷声道:“先换下来,把湿衣服烤干。”谢舒窈冷不丁被砸了个劈头盖脸,接过衣服,颇有些意外的瞥了眼裴景弋。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身衣服确实见不了人。她下意识把衣服放在鼻尖闻了闻,确认没什么臭味才开口说:“谢了。”裴景弋把她的小动作一点儿不落的收尽眼底,嗤笑一声说:“我只是不想带一个半裸的女人回去,有伤风化。”谢舒窈一噎,本想说点儿什么,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只忿忿的咬了咬后槽牙,躲到了烤衣服架子的另一侧。谢舒窈觉得裴景弋应当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最起码不像那些乱党见了女人就想脱裤子。毕竟她现在的这种情况,他要是真想做点儿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但她还是心存警惕,脱衣服的时候一直盯着另一侧。裴景弋的衣服宽大,在谢舒窈身上,刚好能盖住大腿根儿。等换衣服的声音结束后,裴景弋才扭身看向谢舒窈的方向两人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形成了一道屏障,但这东西毕竟不是屏风,挡住上边,挡不住下边儿。裴景弋本不想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视线往下垂,可如此一来,正对上谢舒窈一对白生生的小腿,甚至连她的脚趾都看的一清二楚。不知为何,裴景弋突然想到床笫之间让他爱不释手的画面,他呼吸一滞,立马移开视线。可看见就是看见了,落入脑海,印的清楚。他深呼吸两下,试图撇下那丝不该有的心绪,开始说正事,“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谢舒窈也没什么好瞒的了,主要是,看裴景弋的德行,她要是不说清楚,估计得一直纠缠她不放。谢舒窈语气散漫道:“说实话,我失忆了,有关于过去的事全都不记得了。”裴景弋:……他扫了个眼风过去,表情十分无语,好像在说:你当我傻?“呵!,接着编。”见裴景弋不信,谢舒窈耐着性子解释:“是真的,我……”话没说完,山东外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来了一帮人。几乎是同时,江东的声音响起:“将军,将军?”听到外头的声音,谢舒窈吓的不轻,她其实完全可以从空间里换件衣服出来。可那两把枪就够惹争议的,她如果凭空再弄出件衣服,怕是裴景弋会把她当成怪力乱神直接弄死。谢舒窈倒吸一口冷气,纠结中,裴景弋已然把烤的半干的外衫摘下来扔给谢舒窈。她赶紧围在腰间,挡住下半身。可如此一来,两人之间便少了阻隔。裴景弋的视线从她不伦不类的穿着上瞥了一眼,然后大踏步的往外走去。看着裴景弋赤着臂膀从山洞里走出来,江东神色紧张。“将军,你受伤了吗,那个南风呢。”说话间,江东下意识朝山洞里望去,却被移步过去的裴景弋挡住了视线。裴景弋轻咳一声,“没事,等会儿衣服烤干就可以回去了。”:()掌家娇娇揣崽后,战死相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