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陆云眠现在杀而不死,她也下不去那个手。
又不是一开始见到那会儿了,她对陆云眠有情。
“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在睡?”陆云眠回来寻不见姜璎人,一问从午睡后她就没从殿里出来,刚下了朝会就过来看她。
尽管平时朝会她也不认真,但最近几天她好像格外心神不宁,而在她试验过后,发现这种心神不宁是从她离开姜璎后就有的。
以往人说思念得过了很久才叫思念,陆云眠却觉得从见不到姜璎的那一刻就她就在思念了。
她望着姜璎,好像她们已认识许久,而她也已经喜欢了她许久。
“过去些,给我腾个位置。”陆云眠毫不客气地占掉了姜璎一半的床位,“你白天睡多了,晚上容易睡不着,还是起来的好。”
姜璎想起匕首还在床上,不禁紧张兮兮地带着匕首往后一挪。
半晌,陆云眠又道:“不过你不必上朝,没什么要紧事要做,白天睡觉也无妨。”
她修长漂亮的手一勾,拉着姜璎一起躺了下去。
躺了一会儿,又像是不够,陆云眠从后面抱住了姜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姜璎身上的味道能安抚她所有烦躁阴郁的心情一般: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你是第一次到巫族的地界吗。”
姜璎点了点头。
陆云眠蹭了蹭那截细白的脖颈,郁闷道:“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我攻打姒族的时候见过你,但要是这样,我不该没有印象的。”
“你见我有这种感觉吗?”陆云眠蹙眉问道。
刚才的阿铃压根就没走远,见陆云眠现在就躺在她床上,是个大好的得手机会。
她取出装着母蛊的小球,轻轻一晃,床上的姜璎就疼白了脸。
让她疼一会儿,阿铃又让她歇一会儿,手中的小球成了姜璎的催命符,迫使她举起枕下的匕首对准陆云眠。
发热
姜璎痛得发抖,哆哆嗦嗦地摸到了匕首,要死的是这时候系统还跳出来提醒她:
“警报,宿主身体状态异常危险,请宿主尽快想办法接触身体现在的状态。”
阿铃摇了半天耐心耗尽,直接催控母蛊苏醒,促使姜璎动手。
这一次后母蛊虽死,再也不能控制子蛊,但无妨,反正刺杀之后姜璎就活不成了,也无需再费心控制。
匕首刺进陆云眠胸腔之时,那股钻心的疼痛终于消失,姜璎的手猛地一颤,使得那原本必死无疑的刺杀位置偏了那么几寸。
事情瞬息千变万化,陆云眠垂眸看向胸间的匕首。
她原本该震怒,像以往处理过的无数个刺客一般,将她们拖去死牢百般酷刑折磨处死。
然而这一次她却并没有这样做。
是疼的,但如果那是姜璎带给她的,那便是爱。
姜璎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这难道还不是爱么。
陆云眠不知自己怎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但她又觉得好像一切本该是这样。
以往的那些想法、和行事的准则被她推翻,像是有另一个人在自己身体中占据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