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塔里。
封筝抱着邢瑾初倒在地上,垫在邢瑾初身下。
“咳咳咳……”邢瑾初轻咳了两下,随后意识到身下人是封筝,立马从封筝身上起来,扶起她,“师妹,你怎么样了?”
封筝嘴角的血一直在流,她伸手将嘴角的血抹去,唇角扬起,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恐怕你的有事,是死在天劫下吧。”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塔里回荡着。
封筝将邢瑾初护在怀里,神情严肃,充满警惕道:“谁?”
原本空空荡荡的塔内突然像是解除了什么结界似的,出现了一具冰棺和一个打坐的老人,老人背对着她们,头发花白。
“云儿,你来了啊。”
封筝闻言,低头看向怀里的邢瑾初,只见邢瑾初眼睛微睁:“前辈,您认识我?”
“这儿是血月塔,云儿,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背对着她们打坐的老奶奶声音嘶哑道。
此话一出,封筝和邢瑾初愣了一瞬,扫了一圈塔内,瞬间明了。
“这是血月塔?我们在血月塔内!你是那个魔人!”邢瑾初挣脱掉封筝的保护,大步走向那个坐在地上的魔人。
塔内的亮度,随着邢瑾初的走动,越发明亮。
封筝担心邢瑾初的安危,便快她一步,挡在她身前,用神识去探测整个塔内是否有危险。
传闻血月塔里危险重重,封筝不能让邢瑾初冒险。
在探测一圈后,没有发现任何的危险之处,封筝才带着邢瑾初走近那位头发花白的魔人。
不过在快走近那位魔人时,邢瑾初瞥了一眼冰棺后,竟然冲着那具冰棺跑去。
“师姐!”封筝下意识抓着邢瑾初的手臂,拉住她喊道。
邢瑾初转头,双手抓着封筝的衣袖,眼睛发红哑声道:“师妹,我娘,躺在那里的是我娘!”
封筝往冰棺看去,只见冰棺里躺着一具尸身未腐的女尸。女尸样貌与邢瑾初有三分像,此时双眼紧阖,脸色身上皆无一丝血色,就静静地躺在冰棺里。
封筝神识探去,发现女尸早已死亡多年,不可能再救活了。
“铮——”一把银剑直指头发花白的魔人。
魔人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的面貌。
“是你,魔人!都是因为你!我爹娘是你害死的!”邢瑾初厉声道。
“是我。”魔人缓缓抬头。
封筝手一翻,一团魔气在她手心聚集。只要魔人胆敢有一丝伤害邢瑾初的举动,她就算拼了命,也要弄死这个魔人。
一张十分苍老的脸露了出来,她看着邢瑾初点头道:“是我害死了你爹娘,是我害死了你一家,都是我的错。”
一张仿佛只剩下皮的老脸,看上去无比恐怖,额头上却有一道x的伤口,占了整个额头。
邢瑾初在看见这张脸时,愣住了,她喉咙上下滚动了下,将孩幼时记忆里抱过她的白衫女子与现在这个白发苍苍似乎下一秒就要逝去的魔人对比,发现竟然十分吻合。
“姨母?”邢瑾初哑声道。
魔人干涸的双眼眨了眨,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干瘪的嘴唇颤了颤:“云儿,是我。”
邢瑾初手中的剑颤了颤,她指着魔人道:“为什么!我爹娘对你这般好!你为什么会是魔人!”
魔人只是一直流泪,干瘪的嘴巴动了动,说的也只是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邢瑾初攥紧了手中的银剑:“你可是我的亲姨母!这到底是为什么!”
封筝感受到邢瑾初的痛苦,搂着她,抱着她,而后双眸看着坐在地上的魔人,声音清冷道:“前辈,恐怕现在您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