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8章（第1页）

秋霜鹤站在教堂礼台的另一边，看着手指上闪着光的戒指，微笑着说道。木槿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对啊，我还考虑了一下，不过现在做戒指的木头要找保存很久的也不好找，而且……木头会伤到你的手。”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戴在秋霜鹤手指上的铂金戒指。在那傍晚透过百叶窗的阳光下，闪着奇幻的色彩。她的手上也有一只，是她戴上去的。“木槿……”千种滋味在心头，忽然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木槿捂住了她的嘴巴，专注地盯着她，突然就笑了：“霜鹤，你这样子，就像要让我吻你一样。”在这折射的阳光下，女子轻轻地吻住了另一个女子，接着就是暴风雨。托住脸庞，控制距离。偶然间张开的眼眸仿佛有神奇的魔力，将她卷入另一个世界，只余下急促的喘息。而她们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样款式的戒指上闪耀着光辉，在这傍晚时刻明亮得好似白日。“铛铛铛！”钟声响起，教堂上停留的白鸽便飞起，在走出来的两人面前凝成了别样的风景。晚风吹起。“木槿，我真的，真的非常高兴！”迎接这一句的是一个甜甜的亲吻。然后，那双眼睛盛满了春日的灿烂光辉。“霜鹤，我要比你开心一千倍一万倍——不会有比这更开心的日子！”那笑声仿佛就回荡在耳畔。就像是昨天的事情，今天所有都已落幕。站在那挂着黑白相片的墓碑前，秋霜鹤捂着脸，哭也哭不出来。“木槿……”她的声音干枯得好像沙漠，“以后的日子，还会有比这更悲伤。”是的，一日，一日，悲伤积聚在她心底，随着时间却没有丝毫的改变。最简单的事情是活着，最困难的事情也是活着。在那一日消息传来之后，她关了店铺，坐在家中，一日一夜不吃不喝，直到木槿的爸妈匆忙赶来，看着她那消瘦的脸颊，木槿的妈妈抱住她无声地哭了，却还是安慰她继续活下去。“木槿……”她一度拒绝这件事情，可是，时间却从未等待人地前行。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人生。她的人生，该怎么过去？木槿……木槿……木槿！跌跌撞撞地，她翻开了相册，试图找寻木槿还活着的证据，然而她的妈妈如是说道。“哎，霜鹤，不要再想了，木槿她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过得好吧。”“霜鹤啊，你一个人住还行吗？”疯狂地，她靠在阳台上，轻轻地哼着歌，一日又一日。直到夕阳落下，直到太阳升起。那一段日子，还是没有过去。有一天，她接到小良的电话，蓦然想起自己的店铺还没有开门。便梳妆一番，走了过去。开门的那一霎那，那个熟悉的女子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秋老板，来一份炒饭呗！”呼吸暂停。“秋老板，你知道蝉活着的意义吗？”狼狈无比。“霜鹤，别太累了，累了的话，我替你揉肩膀吧！”如梦如幻。短工小良知道自己老板一关店铺就是一个月，吃惊无比，想是跟那位朋友去旅游了。终于，她发现自己的钱包捂不住了，于是厚着脸皮给自己老板打了电话，希望老板别扣钱啊！“……是啊，一个月了。”“不用担心，明天，明天就……好了……”怎么听起来像是快要飘走的感觉，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小良想了想，拉着另一位短工小玲说了一通，直接把对方弄得拉黑了。不过，大概如此了，还有一章就完结了。感觉写得不尽如人意，不过嘛，我还是挺喜欢的，要不然……为什么想哭啊！信（结局）亲爱的霜鹤：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非常奇怪，我自己也感觉很奇怪。上飞机前的一个小时，我听旁边的一个朋友说起了她之前的乘坐飞机的经验，非常有趣的故事，然后谈到了一次十分遗憾的事情；当我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心忽然跳了一下，眼皮也跳了一下，却忘记是哪一个了，所以，我就提笔给你写了一封信。我大学时期还流行过一段时间写信的，给自己的爱人，亲人，朋友，过去，各种奇怪的收信人，可我只想写给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收到这封信，我听同学们说起过邮政的慢速度。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已经过了四年多了，我很高兴你能够接受我，要知道我的一些同学知道我的性向还介怀了很久呢，而亲爱的秋老板只考虑了几秒？几分？霜鹤是真的爱我啊！你知道吗？我这次出门不仅仅是关于学术研究的事情，我还做了另一件事情，你可能会大吃一惊！不过，之前看新闻的时候，我指给你看过，在这里就不说了，毕竟是惊喜，但我也希望霜鹤你能猜出来。我这个人，或许在学习上专业上有那么几分天赋，在讨人喜欢上有那么厚脸皮，但在那一天之前，我是真的不认为你会爱上我，与我在一起，这一条路太艰难，我走得已是那么艰难，我不希望那么温柔的秋老板也变成这样。可是，命运如此，天意如此，这次我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你。对了，我走之前给你做了早饭，还不错吧，我练了很久，导师还说不知道便宜了哪个混小子，接着突然想起我的性向就改了一下，说哪个女孩子，我当时就笑了出来！谁让平日骂我们骂得津津有味的导师出了个错呢！写了这么多，反而写得很琐碎，不过快要登机了，我得快点把这封信寄出去了，希望它能早点到你的手上，据我离开你已经三天了，不要太想我，也不要不想我。我会很快回来的，霜鹤，尽可能快地回来。祝你开心。爱你的木槿当秋霜鹤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她早已知道木槿的噩耗，迟疑着并没有拆开。在参加完木槿的葬礼后的第七天，她拿出了这封信。洁白的信封，狗年的邮票，还有那整整齐齐的字体，写着她的名字，木槿的名字。撕开，仿佛撕开了过去一般。或许，命运已在无意间安排了结局，只是身处在其中的人偶然瞥见，又错开。“木槿……”秋霜鹤想，木槿给她安排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吓。那么，惊喜呢？在哪里？是什么？是——“霜鹤，你喜欢小孩子吗？”“为什么这么问？”“刚才有个广告，国外的技术已经可以创造同性间的孩子了，如何？愿意要一个喋喋不休的小巨怪吗？”“什么小巨怪啊，你最近又在看什么书？”“不是这个……霜鹤，好吧，喜欢茉莉的月饼吗？”“……喜欢。”还是其他的？秋霜鹤将这封信放在阳光下，看着暖黄的光线落在洁白的信纸上，还有那整整齐齐的黑色笔迹上，温暖，又遥远。“嘟嘟嘟！”“喂？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