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话音刚出,这位神仙姐姐的双肩竟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在下武康王世子,温珩,敢问神仙姐姐……”温珩边说着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太好奇了。等他终于走到神仙姐姐身后时,眼里的笑意都快盛不下了,他举起右手,正欲拍上神仙姐姐的肩头,又觉得此举甚是不妥,迟疑片刻后又将手落下。“神仙姐姐,你怎么一直背对着我啊,你转过身来,看看我嘛,或者我到你前面去也成,怎么样?”“你不说话就当默认了,那我上你前面去!”温珩正欲上前,就被面前的一只手拦住了。神仙姐姐丝毫没有侧过身来,却是伸出只手抵挡了温珩的进一步动作。“神仙姐姐你……”温珩顿时呆在原地。神仙姐姐那只手放的位置,刚好是他最不可描述的部位,虽然并没有真的碰到,但是这也太太太……让人不敢动了。温珩愣住的同时,神仙姐姐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依旧没有收回手,就这样一边防备着后边的温珩一边缓缓朝前移动。等走出一段距离后,温珩好死不死朝她喊了句:“神仙姐姐,你的驴落下了!”于是神仙姐姐又倒着退了回来。看着神仙姐姐牵着她的仙驴走出府巷,然后消失在黑暗的林道中,温珩不禁一阵感叹,这神仙姐姐怎么不愿意以正脸示人,难道是她其实长的丑?不可能!神仙姐姐气质这么好,相貌也一定是绝世出尘的。或许,是因为若是有人看了她的容貌,就一定得娶了她。那还真是自己占便宜啊,难怪神仙姐姐不让他看。温珩背起江覆玉,拖上小包子,心里想着一通乱七八糟的事,又回身进了江府。☆、窗台上燃烧着的烛灯渲着一圈暖黄的光晕,倏然间,这光晕晃了晃,如同河面上被惊起的涟漪清波。似是有几缕细风从窗缝溜了进来。门边站着的丫鬟也察觉到了,匆忙着移身上前将木窗关了个严实。这是江覆玉朦胧着睁眼时,所见的第一个画面。“秋草。”江覆玉轻声唤道,嗓音在沙涩中显得低沉。“大人,您终于醒了!”秋草抹着涕泗横流的面颊,倒了杯茶端过来。江覆玉道:“我昏睡多久了?”秋草道:“唔,一个时辰吧。”……那你为什么要哭得跟他差点死翘翘了一样啊?“温世子在哪儿?他没事吧?”江覆玉突然想到同他一起被行刺的温珩。秋草道:“温世子他没事,还跟着照顾了大人一会儿。”江覆玉道:“那他现在人呢?”秋草道:“世子看大人您一直没醒,他就趁着余暇出去买酒了,说什么闲着也是闲着。”江覆玉这时才接过那杯茶,尽管嘴里干涩,却还是将茶分成几小口饮尽,动作斯文秀气。茶水很清淡,十分的解渴。“算了,他没事便好,瞧他这意思是今晚还要回我府上?”秋草道:“应该是的吧,世子去了有一会儿了,估摸着现在也该回来了。”秋草刚一说完,门外便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着就传来一个清朗好听的声音。“小秋草还真是聪明伶俐,这不,你一说完我就回来了。”秋草连红着脸去开门:“世子您回来啦!”“你的酒买回来了?”江覆玉无奈问道。“没有,没买到,去太晚了都卖光了。”温珩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上桌,给自己折了杯茶喝。秋草瞧见他的动作,脸憋得更红了。“真的是去买酒?”江覆玉面上仍有疑色。“骗你作何,只可惜去晚了。”“不过嘛……”温珩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草蚱蜢:“喏,酒没买到,但买了这个玩意儿回来,秋草,送你了。”秋草闻言一愣,小心翼翼地瞅了眼江覆玉,没敢接住。“叫你拿着就拿着。”温珩将草蚱蜢往秋草身上一塞:“可好玩了,还会跳呢,拿着玩儿去,去院子里啊,那地方大,现在就去吧。”“是。”秋草揣好草蚱蜢,俯身一礼:“谢谢世子。”“兄长,你现在感觉如何?”温珩觉着与江覆玉距离太远,又将木凳搬到了江覆玉的床头边。江覆玉道:“好多了。”“嗯,没事便好。”“倾许,你……”江覆玉欲言又止。温珩道:“我怎么?兄长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我俩之间谁跟谁啊。”“你下次没事能别调戏我府上的丫鬟了吗?”……“不成体统,一点做主人的样子都没有……”江覆玉开始滔滔不绝。温珩笑道:“这哪里叫调戏呢,我是那种喜欢调戏丫鬟的人吗?我就是觉得她们也挺可爱的,你瞧秋草,跟你身后时闷成那样,让我一逗脸就变得跟个红苹果一样,一说就臊,多可爱。”“就跟逗小妹妹一样,你看见可爱的小妹妹,难道不会忍不住去逗逗吗?”温珩挑挑眉,怕江覆玉没理解又解释了一下。江覆玉闻言,从床上端坐起,正义凛然,无欲无求。“好吧,你不会。”温珩败下阵。“温珩,你撒谎。”江覆玉轻轻开口。“啊?”“上一次,我瞧见你也逗王婆了,她的岁数可以做你姥姥。”江覆玉优雅地品了口茶。温珩起身给自己还满着的茶杯添了茶,准备自然地转移这个话题。“今天天气真好啊……”“行了,你先别教育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温珩又坐了回来:“你知道我们方才经历了什么吗?”江覆玉心里权量一二,觉得遇刺事大,教育可再耽搁,也就不再对着温珩说教了。“此事目标明显是我们二人,你可有什么头绪?”江覆玉问道。温珩道:“至少在明面上,我是想不出我们得罪了什么人物,而且还是同时得罪。”江覆玉道;“之前有过迹象吗?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温珩一手撑着下颔,耐心思忖了片刻。“我倒是想到一件事,只是……跟今晚这事好像没什么联系。”“你先说说。”温珩点点头,说道:“几日前,我在路上收到了一张纸条,是一个路人塞给我的,我正奇怪时,那人却一眨眼就消失了,更古怪地是,那张纸条,是空白的!”“空白的,你看仔细了吗?会不会有夹层什么的?”江覆玉觉着此事疑点颇多,尤其重视起来。温珩摆摆手,说:“不用怀疑,我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次,就是一张白纸。”“或许是有人恶作剧……”温珩小声嘟囔着。“罢了,此事我之后再做调查,我被迷晕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江覆玉询问着,眉头紧紧蹙起,几缕细纹在他清秀白皙的面容上显得有些违和。江覆玉问完还在担忧着,温珩听到这个问题却是一下子双眼放了光。“兄长,你总算是问了一个最有意义的问题!”温珩赶紧起身给自己倒了好几杯茶,全都一饮而尽,喝完最后一杯茶后,温珩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摩拳擦掌地酝酿着。江覆玉无言地看着他这一整动作,心里却暗自叹息,完了,这小子又要滔滔不绝了。温珩是个话痨,众人皆知的话痨。而江覆玉则是唯一一个能跟温珩把天聊死的人,原因除了他总爱一本正经地说教之外,更多的是他面对话痨温珩时露出的那独家瘆人的温柔假笑。用温珩的话来说,就是当你一直对着那副笑脸说得眉飞色舞时,你会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都变得陌生了,简直就是诡异瘆人加变态!但这一次,江覆玉的笑也不管用了。“你不知道,那场面简直就可以用天仙下凡来形容!!那两个黑衣人都看呆了哈哈哈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哈哈哈……”省略两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