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喉中忽逸出声惊呼,却是胸前发凉,嫁衣未除,有人自下抽走了薄薄的兜儿,吓得她弓了身掩起胸。“莫怕。”男人埋在另处的脑袋抬起,咋着唇间馨香,声音被火燎过般喑哑。“要疼的,你……你轻些。”她断断续续地说。“忍忍好吗?很快过去。”他虽在询问,动作却未停。秦婠咬着唇信了他,想,很快吗?快吗?一点都不快——这个骗子!————整个下午,他们都荒废在床上。秦婠被折腾得全身酸麻无力,裹着被瘫得像团泥,偏男人食髓知味,缠着不放,她期间半晕半睡地闭了会眼,睁开时他还粘着人,她只好喊饿。沈浩初放过了她,起身要唤人,秦婠拿被蒙了眼,扯住他的手:“别唤人。”这满室凌乱春色,还有斑驳的床榻,丫鬟们一见便知他们厮混了整个下午,她明天没脸见人。沈浩初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知道,她才松手,他自去外间把中午备的酒菜端进屋里,拣了两三样装在碗里喂她。秦婠委实累得手脚酸软,也就不与他客气,裹着被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吃东西。吃到五分饱时,她推开他的手。沈浩初挑眉:“这就饱了?你平时饭量不止这点。”“不想吃了。”她想睡觉。他由挑眉变皱眉:“多吃点吧,添些力气才好。”她咕哝道:“半夜三更的要力气做什么?”厮混了一下午,天都黑了。“长夜漫漫,春宵千金,为夫还……不想睡。”他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秦婠巨惊——这没完没了了?她开始后悔自己将时间定在下午。难怪别家成婚洞房都是夜里,完事了就能倒头大睡,似他们这般,中场休息吃个饭继续再来什么的……她想悔婚。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呢?说好的沉稳内敛、克制隐忍的卓北安呢?被她撩成兽了。————翌日起身之时,秦婠觉得骨头都要散了。知她脸薄,屋中凌乱已被他粗略收拾过一番,不过丫鬟们进来服侍时仍旧嗅到空气中浮动不散的暧昧气息,纷纷红了脸,秋璃更是笑嘻嘻地过来恭喜她,恼得她砸了个大迎枕过去。“侯爷呢?”她起身时他已不见了。“才刚老太太打发人过来请侯爷与夫人过去。侯爷见你睡得沉,便没让叫醒你,自己过去了。”秋璃一边扶她起来,一边回道。“老太太肯见人了?”秦婠停了动作。身后理床的丫鬟红着脸把床上铺的丝质褥子抱起,小声地问:“这个……”秦婠转眼看到那褥子上斑驳的红痕,顿时从头红到脚,劈手就要夺,被秋璃拦下。“夫人,交给我们处理吧。”秋璃使个眼色让那丫鬟赶紧下去,又道,“老太太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今早突然来请人的。”“那赶紧给我梳洗更衣,我过去看看。”秦婠忙道。虽然她眼下很想沐浴,但老太太既然打发人来请,便肯定有要紧事。“不用了。”有人掀帘进来,正是一早出去的沈浩初。这人得了滋味,倒真满面红光,好似昨儿一下午并一晚上的折腾并没耗费他太多精力。“哼。”秦婠见了他就想起昨日荒唐,鼻中冷嗔。沈浩初挥挥手,让秋璃退开,踱到她身边笑道:“汤水已经备好,去洗洗。”秦婠攥住这人的衣襟,道:“老太太唤我们去做啥?”“是好事。你先洗洗,一会路上我再同你细说,别误了你哥哥认祖归宗的吉时。”————秦婠被折腾得差点儿就忘了,今日是秦家开祠堂,秦望认祖归宗的大好日子。秦厚礼遍邀京中权贵,摆席数十,以召众人,这秦望不仅是他秦家的嫡孙,还是他十分喜爱的嫡孙,秦家这一辈中的翘楚。帖子早就送到他们手上,秦婠已准备下一车的礼。盯着人把礼装好,她才扶着沈浩初的手上了马车,那马车门一合上,秦婠又是满脸嗔怪。明明知道今日是重要的日子,昨晚他还闹得那般厉害,她现在不仅困倦,腿还打颤,真是可恨。沈浩初难得服错,也觉得自己闹得过火,可昨日那景况,他真是克制不住,忍久了这一解禁,肉味就在嘴边鼻头,哪有不下口的道理?他也不是圣人。“还疼?”他小声问她。秦婠脸一红,转开眼不理他。“要是走不动道,我背你。”他磨着她的耳。秦婠一阵酥麻,忙推开他:“你正经些吧。”就算他豁得出脸面在大庭广众下背她,她还抹不开那张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