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股笑声随之扬起,我不觉得可笑,却也跟着咧嘴。
“谁?”
大家都看向刘湘,她扭着身子,面对门的方向。田静说声“怎么了”,过去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不速之客就挤进来。田静看着‘他’笑逐颜开,我也如见故人--正是今天看见的那条狗。
方擎岳凑过去,拍拍它的头,看着被蹭脏的手:
“你又来了?今天没被虐待吧?”
怎么?除了我不知情,刘湘皱着眉头,其他人都一副老熟人的样子嘛,这狗常来?
老板从墙角端出一个碟子,里面盛着剩饭剩菜。没等碟子落地,它就抢过去狼吞虎咽。田静方擎岳蹲在旁边观摩。
老板叹口气:
“给你留着呢,慢慢吃。唉,还说没虐待呢。今天中午的时候,那边‘汪汪汪’地叫。那些人不但不给饭吃,还往死里打它。一只小牲口,招谁惹谁了?”
“那为什么还养它?”
“工地嘛,怕丢建筑材料,牵条狗来吓唬贼呗。用人家,也不好好对待,要不是我喂着,这狗早饿死了。”
“那不就等于是您养的吗?”刘湘说。
“可不是?第一次是它受了伤,趴在我门口,我看见了,就捡进来喂了一顿,后来让那些人知道了,索性不给它食,每天解开链子一会儿,让它上我这儿吃饭来。我也挺想就养着它了,可是它不在我这儿呆,吃完了还是回去,再让人家给它锁上,唉!”
“狗这东西,就是太忠了……今天我来的时候,看见那些人……”
我把亲眼目睹的事情说出来,考虑到任莉莉在场,就把她儿子的光辉行动给省了。
刘湘听完,冷漠地评论:
“能欺负人的欺负人,没本事欺负人的,只好欺负狗了。”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就建议和她凑近去看看。她摇头,可能是嫌脏。
这时,那条狗用餐完毕,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老板,脖子上的白毛像戴了条围脖。虽然一口吃不成一条肥狗,它还是瘦骨嶙峋,却一副很有自尊心和责任感的样子,比它的主人们得人缘多了。
晚饭后,回到我的屋子,一边整理那些被弄乱的东西,一边观察四周。
床,桌子,椅子,柜子,有电视,可是光看外观就觉得打开一定有雪花,远没有大厅的装备先进,毕竟那里是门面,需要多加装点,也难怪大家都往那儿扎了。看着单调的白屋顶、白墙壁,感觉比刚来时的定位下了一个档次。整体评价,这旅馆大概算惨淡经营,就是旅人们暂时的落脚点,家的感觉是谈不上了。
屋里就我一个人,我走来走去也没事做,想下去大厅呆一会儿。可是想到会碰上一同住店的人,又不想去了。为了定心,摆开本写日记。
写日记也不好好写,写两笔,停一会儿。多怪我吃写字这碗饭,学会了估测篇幅,虽然今天的事就那么几件,但一折合成字数……我头疼。好在我的钢笔十分体贴,恰到好处地没水了。我找到借口,把笔一插一扔,决定今天早睡,拿起旅馆提供的一次性刷牙器械奔赴水房。
水房的灯真有个性,平均亮20秒钟一灭,而水房门口的楼道附近又没灯,所以灭了就漆黑一团。最开始还吓我一跳,觉得比根本不亮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