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四周,忽地冒出数十侍卫,张弓搭箭,指向俞秀秀三人。
噗!噗!噗!
没有半点征兆,便已发动攻击。
劫持郑知新的山贼,哼都没哼出一声,便倒地毙命。
眼看孩子就要摔落,一个侍卫从平地上飞扑出去,抱起孩子,交到江婉婉的怀里。
江婉婉整个人跟虚脱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劫持鸿姐儿的山贼,后心也中了一箭,顿时没命。
倒是俞秀秀,反应敏捷的避过要害,抓着鸿姐儿,扑到了院墙那里,背靠着墙,暂得片刻喘息。
但她的腿上,也已中了一箭,血流如注。
如今箭头齐齐指向她,要不是顾及着鸿姐儿,只怕即刻就要让她万箭穿心。
俞秀秀总算是明白过来上当了,怒视江婉婉。
“贱妇,你个贱妇!怪不得要拉着我来林府,原来,竟是要从中作怪!”
美娘讥笑,“不然呢,还帮着你这山贼不成?原本,花蝴蝶死的时候,说了俞秀二字,我一直没想起来,到底是谁。不想,却原来是你!只是俞秀秀,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样,半点不长脑子?”
美娘瞟一眼被她擒在手上的女儿,并未露出太多焦急之色,反而不紧不慢的说下去。
“实告诉你吧,今儿婉婉一来,门子就察觉不妥了。
一个正哺乳的妇人,如何会涂脂抹粉?你肯定是没当过娘的,不知道小孩子对气味十分敏感。特别不喜欢亲娘身上有别的味道,尤其还那么重。
再者,婉婉特意送了烤乳猪来,还点名给我们府里的大总管和焦侍卫。
你可知我府上总管为人端方,从不饮酒。而那焦侍卫因爱养猪,如今已快戒了猪肉了。专程给他们送下酒菜,不是摆明了说出事了么?
且我这府上,门禁森严。她就算不凑手,叫几人去帮忙就好。好端端,带几个陌生人回来做甚?
是以你们一进府,我这里就安排下了。如今布下天罗地网,你是插翅也难逃了。快放开我的女儿,我也能给你个痛快。”
原来竟是如此!
俞秀秀再瞪江婉婉一眼,却忽地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手上不稳,差点松开鸿姐儿。恐怕是失血过多,人快不行了。
“你,你不要想着故意拖延时间!林美娘,你我的恩怨,今日也该做个了结了。你,你快在我面前磕头谢罪,拔刀自尽。我,我还能放了你的女儿!否则她,她即刻就是个死。”
美娘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也是,你我的恩怨,确实是该做个了结了。只是当年见你,尚算体面,怎么如今却弄得如此落魄?跟个疯妇似的。”
俞秀秀双眼血红,怒不可遏,浑没意识到又被美娘歪了楼,愤然接话。
“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个骗子,当年我那样的信你帮你,你却跟你男人,合起伙来骗我!害死我们那么多兄弟,你们都该死,该死!”
美娘淡然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越发迷糊的眼神,继续拖延。
“究竟是我们该死,还是你们这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强盗该死?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你究竟是上了谁的当,竟敢闹到我的跟前来?这白白替人做了刀子,大过节的,落个死不瞑目,何苦来哉?”
俞秀秀放肆大笑,“林美娘,我看你才是死到临头,还做美梦呢!这天下,马上就要变了。你的男人,说不定已经死了!”
美娘乌眸一紧,正待追问,忽地有个原林作坊的小子,气喘吁吁的跑了来。
“大东家,大东家不好了!有人似想对咱们原林不利,城郊还有人想攻城!如今佟头儿已经组织大伙儿去帮忙了,叫我来说一声,赶紧通知官府!”
这也是美娘好心,才得的善报。
她在城郊买了地皮,打算给这些残疾老兵盖房。
老兵们闲不住,总爱去转悠。
今儿过节,作坊放假,几个老兵又蹓跶去了。
还商量着这儿盖什么,那儿盖什么,谁知就看到一伙人,在城郊鬼鬼祟祟的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