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薇最后干脆自豹自弃地瘫平,脑子放空,人也不乱挣扎了,手上划绳子动作不停,专心想眼前的事。那些人没捂住她的眼睛,想必是能够确定许幼薇记不住路,不可能会有机会找人相救,许幼薇看了看周遭陌生的环境,想到自己昏迷之前刚刚将哨子丢到地上的事,暗自咬牙。希望顾知泽能看到吧。那几个黑衣人将她扔下后就聚到了一起,先是拿着许幼薇的画像确认了长相,然后说起话来,看样子是在商量起下一步的计划。许幼薇屏气凝神偷听,但是隔得太远听不真切,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几句“要放血”,“走再远一点”,“山洞里”之类的。虽然她听的不完全,但是也能猜出个大概,这次的事情至少可以排除谋财和随机选人之类的了,目的很明确,就是自己。但是走远一点她听得懂,放血,这个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脑子里一时间刷屏了许多邪教恐怖传说,许幼薇有点淡定不起来了。那几人说了许久,才算是商量完了,一人朝许幼薇走近,应该是之前抓住许幼薇的那个,想要将她扔回马背继续赶路,旁边一个矮一点的黑衣人突然跳过来拦住他。许幼薇记得清楚,这个矮一点的,就是刚刚踢着剑柄还打量许幼薇的,这次离得近了,他们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那个矮一些的黑衣人声音十分让人厌恶,是极其恶心的语气:“我说,你们就不想做点什么吗,就这么老老实实直接将人带过去就完了?”“你什么意思?”许幼薇瞪大了眼睛,她说不出话来,但是常年看电视剧的人,对这种台词都陌生不起来。荒郊野外一群绑架的,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加上一个女子,这剧情真是再特麻不能更眼熟了。果然,那矮个子语气垂涎,他嘿嘿笑了几声,话里满是恶意:“咱们也不能白抓住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娘子啊,今天这事,以后一旦被抓到了那就是死罪,比其命,给的那点钱算什么报酬?反正她也……我们何不提前享受一下,拿点额外奖赏?”享受你吗啊,许幼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拼了命摇头,即使手脚都被绑住了,她仍是往后挣扎着挪动起来,拼了命远离面前男子。旁边有人很犹豫:“不行吧,那人不是要我们……”矮个子已经摩拳擦掌朝许幼薇走过来,闻言便停下来,笑着看回去。“放血,你们可知道要放多少?这摆明了就是要……”他做了个咔嚓的手势,接着说道:“既然已经要那样,倒不如成全了我,我在牢里那么久,不,我长这么大,可还没见过这般好颜色的。”许幼薇的好看,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脸,也是因为她常年生病而不自觉呈现出的那股子说不清楚的柔弱姿态,所以尽管她的心里已经脏话连篇甚至开始问候起了几人的户口本,面上仍是一副可怜样子,看得矮个男子心都热起来了。旁边的几个本来还在犹豫的人被这么一说,竟然也有些意动起来。只有极少几个站姿未变,领头的那个也在其中,他不好阻拦,只好摆了摆手:“反正也没说要怎么样的,那便快些吧,还要走呢。”矮个子大喜:“老大放心,我保证不耽误正事。”领头那个转过身去不再看,最后警告道:“别玩死了,还有用的,要是出了岔子,你可不够顶替的。”“是是是。”许幼薇努力往后挪,她说不出话,唔唔着不住摇头,眼泪控制不住流出来,她害怕极了,心底满是绝望。得救她觉得好累,想骂人又想哭顾苓放完信号烟花,加快速度,前行了一段后,忽然觉察出几分不对来。如果顾知泽有心追赶,怎么可能追不上来?他骑术可不差,在边境待了多少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比不上他们这种在京城里娇养长大的。顾苓心中有疑虑,脚下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顾晟借此机会追上了些,他在后面冲顾苓的背影嘲道:“怎么?没人就不装了?”这也是两个人自装傻之事决裂后的第一次对话,但是顾晟想要说话,顾苓心中放着顾知泽的事,哪里有功夫去理会他。因为猎行活动需要动身,皇帝年纪也上去了,走的最慢,所有人也都早就习惯忽视顾苓的存在了,所以没人注意到顾苓骑着马走着最偏僻的路进了林子,只有顾晟认为这是个拆穿的好时机,所以紧追不舍,想要追上人。顾苓此刻目标不在顾晟,当然不希望顾晟出来打搅,他心中烦躁,面上一言不发,干脆不理会顾晟,直接扬起鞭子朝前奔去,想要甩脱顾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