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是终于知道自己的命挺金贵的了?”
张鄜闻言沉默了一阵。
半晌后,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耳,语气反倒很平静:
“这里,已经听不见了。”
【第二卷·平生意】完
作者有话说:
也是写上意识流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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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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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棣(一)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省试湘灵鼓瑟》钱起
小良子近日十分郁卒,觉得自己在主子跟前失了宠。
他家殿下从那劳什子军营回来后,不仅整个人黑瘦了一圈,还带回了一个名叫阮虎的“黑炭”!
这个阮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呆子,除了武功比他高强一点儿外,干活甚至还不如府中最笨手笨脚的粗人!
每日不是碰倒了这、便是摔碎了那,可偏偏还要死皮赖脸地跟在殿下身边,美其名曰“贴身伺候”,可实际上连主子的衣裳都不知怎么系——
他知道殿下喜欢用什么香吗?!他知道殿下平日里喜好吃什么吗?!他知道殿下几时洗漱就寝吗?!……
小良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委屈之情,看见杵在房门口发呆的阮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故意端着衣裳走到他面前重重地一跺脚,狠狠剜了他一眼。
阮虎感觉很莫名其妙,看着那小太监一边瞪他一边敲起了房门,对里头焦急道:
“殿下!时辰不早了,一会便要入宫赴宴了,李将军的车马都在外边侯着呢!让小良子伺候您更衣吧!”
房中传来一阵含糊的声音:“……无事,我自己穿便成!我已经穿好中衣了,等系完绶带就差不多妥当了!没有我的吩咐,你们千万不许进来!——”
钟淳满头大汗地与穿戴繁重的礼服作斗争,忽然瞥过桌上的黄铜镜,看见些什么,脸上又是倏地一红,作贼似的将那绣着黻黼的衣领高高竖起,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这天子寿筵背后的水深不可测,朝中人人皆知,此夜过后大宛恐是再难恢复到先前的太平,就连寻常热闹的市坊街巷,这几日也都静得异常诡异,仿佛风雨前的一潭死水。
为了此事,张鄜特地找钟淳来谈过话,在桌上摊开一张羊皮地图:
“我不能进宫,一旦宴席之中发生变故,切勿有片刻耽搁,太极殿后的后苑里藏了两匹马,你同阮虎一人一匹,不管发生何事都直奔三重门,李广平和高申会在那里接应你。”
钟淳见张鄜眉宇微沉,也不由坐直了身子,像个乖学生一般点了点头:“那……那父皇呢?倘若父皇被四哥他们挟持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