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主院成了姜父的伤心之地,他便跟姜禾提出要去法华寺去清修一段时间,顺便为薛凌玉腹中的孩子祈福。心言作为暂代管事,自然要跟着姜父去法华寺,如此一来,他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到薛凌玉了。临走前心言来探望薛凌玉,看到他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好一阵心疼。薛凌玉喝了好几日的安胎药,又被禁止下床,姜禾说得等他胎气安稳后才能活动,这一下子躺得他整个人都快发霉了,感觉身上的肉也重了好几斤,也就心言来了,他才能解个闷。心言仔细的瞧了瞧薛凌玉的脸,“春晓,你好像真的胖了一点哎。”“别的男子怀孕,都是孕吐吃不下饭,日渐消瘦,你却是个有福气的,怀了孕变得白白胖胖的,这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福星。”薛凌玉摸着肚子,抿唇道:“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真的怀孕了。”同时薛凌玉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要是他继续胖下去,到时候姜禾还会喜欢他吗?“儿女福分都是天注定,该来的她就来了。”心言用村子里老人的话来宽慰薛凌玉,“你就安心把孩子生下来,这可是小姐的第一个孩子,我和主君也会在法华寺一同为你祈福的。”听到心言要走,薛凌玉忽然有些不舍,可是这是心言的选择,他的梦想便是要成为像鸢歌那样的人,自己也不能随意干涉。若是他开口求姜禾提拔心言,这也会损了心言的自尊心,伤了两个人的感情。心言坐着马车跟姜父一同离开了,薛凌玉的安胎药也喝得差不多,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三个月已经开始显怀了,他的肚子也有了变化,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和感觉。因为是头胎,所以姜禾特别注意,将江神医写的注意事项全部严格贯彻遵守。一些孕夫在第三个月开始就可能会有孕吐,姜禾真切感受过哥哥孕吐的反应,所以一开始就想方设法的让薛凌玉吃好饭。她就连饭都恨不得自己亲自做了,毕竟她是最了解薛凌玉口味的,幸好在她的悉心照顾下,在孩子四个月时,薛凌玉不仅没有孕吐反应,还明显变得丰韵了不少。“小姐,赫家递了帖子,说是想要登门拜访。”姜禾正在研究孕夫的食谱,闻言从鸢歌接过帖子,皱眉道:“父亲不在府里,家中又没有男眷,此时登门拜访,恐怕不妥吧。”“赫家打的是拜访少主君的名号。”姜家和赫家也算是平分都城的商业市场,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赫家这时候递帖子,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如今还没对外宣布薛凌玉的身份,赫家却先一步知晓,着实让姜禾有些不安。姜禾想也没想道:“就说少主君身子不便,推辞掉。”鸢歌刚想说这帖子是赫家的少爷赫睢送过来的,可这肯定改变不了小姐的主意,也就没有说出口。鸢歌回到府门口,将帖子还给赫睢,歉意道:“赫公子,我家少主君身子不便,恐不能见客,还请您见谅。”赫睢收下帖子,轻轻笑了笑,“没什么,是我突然登门叨扰了。”虽也是商户出身,赫睢身上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书卷气,相貌清秀自然,乍一看没有人会觉得他就是赫家的大少爷。“还请姑娘将这份地契交给你家小姐,这份薄礼算是感念她三年前出手援助赫家。”鸢歌不清楚赫家三年前和姜家的事情,可是在看到手中地契时,不免被惊到了,这个主她实在是做不了,可是一抬头,却不见赫睢的身影。回去的路上,仆从忍不住问赫睢。“少爷,您重金买下京华街的宅院,如今又一分不取归还了回去,可是对那姜家小姐有意?”“赫家三年前受难,若非姜家出手买下那几处闲置的宅子,赫家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如今我接手了赫家,自然是要还那份恩情。”赫睢靠在马车上,眉眼淡淡的,“做事并非都要和情爱相关,生意人更应该要懂得知恩图报。”马车忽然停下,车夫道:“少爷,有人拦马车,是个孩子。”赫睢掀开车帘,瞧见马车前面站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女孩,身后背着书筐,神色着急道:“我是跟先生进城来听学庵听讲学的,不小心跟先生走散了,又不熟悉都城,如今讲学快开始了,斗胆问马车里的公子能否载我一程,他日若有机会,一定会尽全力报答。”好不容易有一次进城听大家讲学的机会,问槐不想就这样错过,着急忙慌之下只能向旁人求助。她其实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能坐这样马车的人家,非富即贵,也不会轻易搭载来历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