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飔!”兀沨喊住了他。
兀飔转过头。
同伴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惊喜的神情,反倒满是担忧。
兀沨说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门中似乎没有派给你任务。”
“我?我自然在做该做的事。”兀飔说道。
“什么事?”兀沨眉头紧皱,“有什么事,是不能同我说的?”
“你我相识多年,能说的,我自然都会告诉你。”兀飔道,“只是这一件,不能。”
“你……!”兀沨顿了顿,“是……不利于兀门,不利于主子的事吗?”
主子?兀飔怔了怔。
或许吧,他做的事,对顾栩来说是不利的。
可就如此看他在一个粗陋的人手上沉沦下去,最后连家仇都抛却吗?
兀飔沉默许久。
兀沨皱着眉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兀飔!”
脸色有些不虞,但兀飔也只是握住兀沨的手腕,将他缓缓拉开。
“放手。”他说。
兀沨怒视着他。
“主子。你是说顾栩?或许他的确是兀门的主子。”兀飔淡淡一笑,“整个兀门都如此轻易地易主,被兀狩茗一声令下,就交在一个数年分别未见、且来了便对兀门元老轮番清查的人手上。”
“你在说什么?!那是怀月主子的唯一血脉……”兀沨瞪大眼睛。
“你还记得她啊。我以为兀门中的人,都要将她忘了。”兀飔冷声说,“你将兀风的称号交给他的时候,我也以为你忘了。”
兀沨放开了手,脸色肃然:“你还在为当年的事别扭?交出头领的权责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年纪大了,身上暗伤累累,功夫远不如从前……兀风更年轻,更能为主子效力,我这才退居二线。你难道以为是顾栩主子的要求?我们那时甚至还没有找到他!”
“不必多说。”兀飔道,“这世上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你要做什么?”兀沨脸有焦急,“你……”
“我不会做危害主子和兀门的事,你且放心。”兀飔道。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塞到了兀沨手中。
木制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字体奇诡的“飔”。
“你要干什么?!”兀沨脸色顿变,“你要走?!”
“我要做的事,不能顶着兀门的身份。”兀飔说,“就当没有我这个人。”
“怎么可能?!”兀沨大急,但也不敢吼的大声,“说走就走,你当如此容易的么?”
兀飔看着他,笑了笑:“起码,你拦不住我。”
兀飔纵身跃起,跳上了院墙。那边,黑衣人的队伍早已走远,远处的野地里似乎传来拼杀的响声。
兀飔没有再说话,他身形飘逸,轻轻掠过屋檐,很快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