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飔,当然也被蒙在鼓里。
他不能为了自我辩解,就向一个可能是叛徒的人和盘托出,言明顾栩未来的打算。
今日种种,乃至洛阳纷纷的流言,如何不能是针对他的攻心之计?
顾越道:“我无话可说。”
对这样的回答,兀飔意料之中。
他笑了一下:“我不知你究竟只是想要玩弄一番,还是真有些情意在此,只奉劝你,莫要对主子的未来指手画脚。你身份可疑,主子从未计较,更下令不许我们私自调查,他给足了你尊重,可你呢?”
“除了妨碍他,牵绊他,你还做了什么?”
顾越怔怔的。
“若你真是个有心之人,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兀飔道,“不过是雪中送炭的荒唐之情,你给得,他人也给得,莫非真当是什么海誓山盟?”
他整理手中的兵刃,摸了一下刀鞘上被石三刺出的深痕,视线在顾越和石三脸上扫过。
“言尽于此,告辞了。”兀飔走了。
房门打开又关上,带进来一阵凉风。
顾越踉跄了一下,用手扶住桌子。
胸口的疼痛终于抑制不住地爆发了,他弯腰咳了几声,一团深红色的血迹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石三手忙脚乱地拿来手帕。
顾越蹲着擦了擦嘴,看着那滩血,感受着满嘴腥咸的铁锈味,忽然笑了两声。
石三扶住他:“你、郎中……”
“没想到他对我还挺好的。”顾越撑着桌子和石三的手臂,站起身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说不用了?”他摸了摸胸口,低声道:“你偷偷找个大夫给我看看,别让人发现……我还不想死呢。”
石三愣了一下,点点头,立刻出门去了。
顾越把桌上的碗盘摞起来,腾出一个空间,趴了下去。
真伤心啊,真伤心。
妈的,兀飔知道个屁啊?在这儿小嘴叭叭的,就你会说?
脑袋很乱,兀飔的话不停地盘旋着,顾越抱住脑袋。
……
兀飔无心在此留宿。他甚至没什么行李,原样上楼,原样下楼,走出了这小镇的客栈。
他有些茫然。
和他猜想的一样,那些信件的确是假,但顾大石的来历依旧不明。
尤其是主子……
“大侠,大侠?”
身后有人在叫他。
兀飔转过身,看到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大侠可是兀门中人?”侍卫开门见山问道。
兀飔脸色一冷。
“大侠稍安勿躁,我家主人有事要与您商谈,是关于兀门前主,怀月小姐的。”侍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