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怕,现在慕容府不在了,慕容婉也走了,我又该怎样去面对她?
这个时候,小兰脚步匆匆地走来,轻声道:“王爷,宫里来人了。”
“不见,谁也不见!”
取代曹辉位置的小顺子公公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道:“信王殿下,陛下……陛下他……”
我缓缓抬眸,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皇兄在哪里?”
“陛下在寝宫。”
皇帝陛下的寝宫前,文武百官早已跪成一片,一个个都跟死了亲爹似的,哀嚎声凄厉又浮夸。
唯独薛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缓步而来。
他身上的官服干净整洁,头上的官帽端端正正,身侧还有位眉眼与他极为相像的年轻人。
在看到薛海的这一刻,我如遭雷击。
薛海于人群中站起身,一丝不苟地拍去下半身的灰尘,毕恭毕敬道:“信王殿下。”
这一刻,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我怔怔地望着皇兄寝宫的朱门,我忽然很想一把火将整个皇宫烧地干干净净!
薛海不顾他人的异样目光,径直朝我走来,一揖到底,“微臣薛海,多谢信王殿下大恩。”
我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懒得看他一眼,我只想冲进皇兄的寝宫,当面质问他,他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薛海再一次开口道:“信王殿下留步……”
我无奈止住脚步,回过身怒斥道:“滚!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也别让我再看见你!”
薛海面不改色地朝我走来,但他始终弯着腰的样子让我不由地想起了曹辉。
他低声道:“皇后娘娘的葬礼已经安排妥当,但陛下龙体抱恙,只能由殿下主持了。”
“况且,陛下也……”
我挥手打断他,冷冷道:“薛大人放心,从今天开始,以本王的名义每日再下一旨,若有人能医好陛下,晏家京城的府宅连同里面的一切都赏给他。”
薛海明显怔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因为晏家府宅不出意外的话,本该归他所有。
我拍了拍他的肩,轻笑道:“薛海,你不配,真的。”
薛海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信王殿下既然知道了一切,为何不干脆杀了我?”
我冷哼一声,讥讽道:“皇兄需要狗奴才,你不仅是奴才,还是一条好狗。”
“信王殿下谬赞了”,他的腰更弯了,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就是可惜皇后娘娘了。”
“薛海,你找死!”我怒不可遏地扼住他的喉咙,“你信不信本王若是想杀你,比踩死一条蚂蚁还容易!”
他的嗓音顿时沙哑起来,“慕容诚身为国丈,不思皇恩,竟伙同晏行歌勾结北莽,意图谋反,皇后娘娘身为叛臣之女,羞愧难当,已然服毒自尽……”
听到他这番盖棺定论的言论,我不禁释然的笑出了声音,但仿佛比哭还要难受……
我虽松开了他,但还是忍不住讥讽道:“薛海,薛尚书,只要你愿意当狗,那么恭喜你,你又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薛海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指着寝宫朱门道:“陛下正在里面等着信王殿下。”
他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微臣再多问一句,陛下的龙体若是真的无力回天,信王殿下会怎么做?”
我并没有回答,而是大步朝前走去,然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他们的惊呼声中,狠狠地踹开了皇帝陛下寝宫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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